宋九的手拉住了任荣长的袖口,刚才气不过没有回手,但是还是扇了那勇士两巴掌的,仍旧不能解他的气。
宋九看着围过来的众勇士,怒问道:“各位是要趁人之危么?”
然而乙室部这位勇士被扇了巴掌哪能甘心,见宋九一个妇人拦在前头,只觉得可笑,谁还跟她理论,二话不说趁人不注意,朝着宋九一掌拍来,恨不能弄死宋九泄愤。
宋九其实早已经察觉他的动机,可是他们没有办法,她知道她夫君会护着她,果然她家夫君顺势将她往身后一拉,任荣长的后背对上了对方的一掌,正好击在他昨日的后肩伤口,而后夫妻二人双双倒地。
倒地的时候,任荣长将手护在了宋九的身下,宋九除了吓了一跳并没有受伤,看着她夫君冒血的后肩,宋九连忙拿帕子捂住,回头怒目看向所有人。
“乙室部大王昨日带着亲兵强抢了我宅里的粮食,还带着族中众勇士一拥而上将我夫君打成重伤,今日又派乙室部的勇士借机报复。”
“既是如此,不如大王一句话,将我们赐死如何?”
宋九满眼含泪,手按在伤口上还有些颤抖,倒是倒地的任荣长本可以爬起来的,被他家媳妇按着不准动,只得悄悄向媳妇开口:“不痛,不痛。”
宋九听到这话更心疼了,虽然刚才的行为都是她叫她夫君故意这么做的,但是他的伤口又开了,还流了血,哪有不痛的呢?
那乙室部勇士听到宋九竟然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昨日抢粮的事,脸色大变,就想提刀上前杀人灭口,大王子终于示意,府卫迅速上前将乙室部的勇士控制住了。
其他部族的勇士却是惊呼出声,合着是给乙室部在助威呢,乙室部的人抢了人家的粮食,竟然敢公然动手。
如此一来,哪还有商人敢来上京城做生意?
各部族首领开始起了心思,坏了上京城的名声,乙室部占尽了好处,如今上京城缺粮,若是真要抢粮,也该是所有部族的人一起分才对。
宴场气氛变得紧张。
而宋九在见到大王子后,反而扶着丈夫起了身,任荣长一脸虚弱的抚着伤口,面色略显苍白。
宋九朝大王子行了一礼,这就说道:“我们昨日收到大王子府的请帖,又想到如今上京城粮食短缺,本想今日在比武宴上向大王子送上我宅里五百担粮食,也替上京城眼下的紧张局势分担一些。”
“哪能想那送信的小兵见我宅里粮食多,先是以大王子府做为威胁,讨要打赏银子不说,还将我平素带的金簪也给要了去。”
“送信的人一走,乙室部大王就带人来抢粮了,若不是我夫君功夫高强,昨日我们商队的人恐怕都要被杀人灭口了。”
宋九说到这儿落下了眼泪,她拿着手帕抹眼角,那娇小的身姿,柔弱的声音,听者无不动容。
没有占着好处的各部族首领立即起哄,竟然这对夫妻宅里藏着五百担粮食,兀里只全部抢走,他怎么敢的?
这些粮食虽然不算多,却放在哪个部族都能顶上一两月的吃粮,谁能不动心。
宋九接着开口:“昨日抢粮的时候,我还听乙室部大王说这是大王子府的意思,我们受了伤挨了打,粮食被运走,并没有去报官,既是大王子的意思,左右我们今日也是要来送给大王子的。”
“可是今日宴席上,乙室部又派人来杀人灭口,我们真的冤,汉人在上京做生意,本是千难万难,若是这事传出去,再也不会有汉人敢来上京做生意了。”
虽然寮国人瞧不起汉人,但是没有这些汉人商队在边关做生意,他们的毛皮药材香料就无法卖入中原,自然粮食布匹也不会运来寮国。
众首领借机指责起兀里只,刚才的确是乙室部的勇士提着刀要杀人,杀两个汉人无所谓,可是寒了天下走商的心,就害了所有的部落,以后不会有汉人敢与他们做生意了。
其他部族的损失,都来找兀里只。
本已经受伤的兀里只被几位部族首领推拿间掌伤复发,没忍住又吐出一口鲜血,众人见了,惊了一跳。
大王子也看向兀里只。
兀里只见事情是瞒不住了,正好这妇人说他昨天借大王子之威得去的粮食,于是朝着大王子跪了下去,借机说先运走了粮食正是要往大王子府上送的。
但是这南城第一勇士也伤了他,他这是替大王子办差还受了伤,他也委屈。
其他部族首领见他这么说,还想要发飙就没了由头,一个个冷哼了一声。
大王子并没有叫兀里只起来,他看着兀里只这蠢货模样,逐不知自己已经上了这对夫妻的当。
比武宴真正意义是对付这南城第一勇士,查出邬启的死因,然而这一切都搞砸了。
搞砸了也就算了,刚才这小妇人说兀里只抢粮是受大王子之意,那兀里只横蛮到底夺了粮食,大王子还是能逼出对方余下的银钱捐出来。
现在倒好,在兀里只手上的粮食顺手做了人情送给了大王子,此时大王子再想要逼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