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借着京兵们吸引了火力的泰安郡主,却是摸进了地下密道的入口,她一路奔跑着走在密道中,看到哗哗流动的沟渠,以及那熟悉的臭味和霉味,顿时令她想起当初被贤王陷害掉入地下沟渠生活了三日的记忆。
想到这桩往事,泰安郡再没有忍住,呕吐了起来,她用巾子系在了鼻子下,心里难受得不行,可是她没有放弃,即使对这地下沟渠有了恐惧,她在没有寻到母亲之前,绝不会退缩的。
随着泰安郡主快速的步伐,很快寻到了长公主辞世之地,就在那臭水沟中浮着一具尸体,泰安郡主瞪大了眼睛,她不敢相信这是她母亲的尸体。
住了三日地下的泰安郡主是如此的恐惧着这些臭水沟,可是她却在此刻毫不犹豫的跳进了臭水沟中将阿墨捞了出来。
看着一脸安详的阿墨,泰安郡主仰天一声悲泣,就这样湿淋淋的背着母亲往出口走,脚步有多沉重,心头便有多少恨意。
阿墨也绝没有想过,泰安郡主会来给她收尸,她即使死在这暗无天日的臭水沟里,那也是在玄阳城,也不曾离开儿时的故乡。
泰安郡主就这样一步一个脚印的背着阿墨的尸体回到了瓦砾地。
而眼前的京兵却是死伤大半,唯有任荣长独自支撑着。
三位寮清门的长老显然身上也挂了彩,其中一人大喊一声:“他手上的兵器阴险有毒,且将他的手臂砍了泄愤。”
任荣长一人对付三位长老很是勉强,又在数十招的周旋之下,任荣长明显感觉到了吃力。
江湖上的人功法五花八门,而任荣长跟着晋王所学到的,无法是正派功法,也是领兵对敌的功夫,自然不是这些江湖人的对手。
就在泰安郡主将阿墨放下后从腰间摸出短鞭准备向乌古下手替母亲报仇时,任荣长被其中一位长老一掌击飞,吐出一口鲜血,倒在了地上。
泰安郡主带着腥红的眼睛盯着被长老们护在中间的乌古,她咬牙切齿的毫无顾忌的冲了过去。
倒地的任荣长看着就这么冲上去了的泰安郡,不得不稳住翻涌的胸口,终是起了身,然而一运功胸口上的疼痛难忍,可是他顾不上了。
随着泰安郡主进攻,任荣长提着腰间软剑也进了攻,左右夹攻,定也无胜算的。
在场倒地不起的京兵们见了,无不闭上了眼睛。
鸡蛋碰石头,根本不是对手,这些使臣团就是有备而来的。
只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此刻进攻的任荣长放弃了硬碰硬的招势,而是借着泰安郡主的牵制,他从怀里摸出一把药粉,药粉迎风飞散,正好朝三位长老袭来。
“不好。”
三位长老也是警惕,当机立断抓起乌古飞身而起,倒退了丈余,然而也无意中吸入了些,三位长老瞬间感觉到了头晕。
裴小西的毒药可不是普通的东西,就是这头晕的瞬间,任荣长和泰安郡主是如此的默契,两人不约而同的跟上了,直取三位长老的面门。
而任荣长的手甲钩更是渍了剧毒,借着交手之际,手甲钩划破了三位长老的手臂以及胸口的皮肤,虽然他们经验老道,闪躲得及时,却仍旧没能逃过剧毒的侵害。
在那划伤的皮肤表面,流出来来的血渍都是黑的。
三位长老察觉不对,伤口上的毒迅速漫延,三人惊了一跳,想要逼向任荣长要解药,没想泰安郡主找的就是这个机会,借着三人略有松散,根本不顾自己的安危,趁机抓住了乌古。
短鞭像条蛇似的灵活的绕在了乌古的脖颈之上,还在被人护着无所畏惧的乌古转瞬间被泰安郡主的短鞭给卷了出去,待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落入了泰安郡主的手中。
一把小匕首抵在了乌古的脖子上,泰安郡主沉声下令:“所有人放下武器,不然,我杀了他。”
三位长老中了毒,在听到这番话后,竟然没有要收手的意思,对上泰安郡主腥红的眼神,知道她不会放过使臣,再说他们寮清门虽然要保护使臣平安回寮国的任务,但是真要是死了,又关他们什么事儿。
在生死关头,三位长老只顾着自己的性命去了。
于是乎泰安郡的话根本没有人听,三位长老夹攻任荣长,非要逼出他的解药不可。
而一向以为自己绝不会死在中原的乌古,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会被同伴给遗弃,脖子上越来越紧的短鞭,还有那精光闪闪的匕首,就这样逼近着他,他的命就要断送在这儿了么?他不甘心,他还没有看到寮国的勇将夺下燕云十六州的胜况,他不能死。
泰安郡主本想替任荣长解围,自然也绝不会放过手中的贼人,可是见到这三位长老无动于衷的样子,泰安郡主心头一急,当真是想也没想的一刀落下了。
只听到刀入血肉的噗嗤声,一股鲜血喷洒而出,三位长老只觉得面上一热,乌古的人头落了地。
三位长老方醒悟过来,震惊的看了一眼泰安郡主。
任荣长借机退到一旁,胸口的伤已经难以支撑了,想来这毒药也该有效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