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宋氏这一胎怀的还是双胞胎么?这是几个月大了,肚子这么大这么圆,连这繁复累赘的宫服都遮掩不住。
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宋九身上的时候,倒是没有几个人注意身子虚弱的魏贵妃了。
此刻的魏贵妃面色略显苍白,抹了胭脂水粉的脸上仍旧能看出病容。
莫念和莫想服侍在一旁,两人的心里仍旧无法平静。
腊八节宫中集市,莫念买了一张屏风,却害苦了主子,如今被少夫人和神医看出来,主子不仅没有惩罚她们,反而仍旧信任她们,将她们留在身边服侍。
莫念到这会儿还有些神情恍惚,那屏风上的香味儿这般好闻,却是主子重病的药引,莫念想不清的是,除了这一味药引她日夜接触外,那味促使主子中毒的辅药,她也是闻到过的。
魏贵妃喜欢鲜花,每日必派人去御花园里采集鲜花插于内室花瓶之中,这个习惯凤栖宫里的下人都是知道的。
而御花园里的花,也是随着一年四季的变化而采集,所以魏贵妃并没有特别喜爱哪一种类的花,然而即使这样的习性也被人利用了。
冬季腊梅开得正旺,房里放的最多的也自然是腊梅了,就是这普通的腊梅却成了一种毒物。
手伸不进凤栖宫里来,便在这御花园里的腊梅上动手脚,倒是费尽了心思。
若不是宋九和牧心两人配合着寻出根源,魏贵妃还蒙在鼓里,只觉得这凤栖宫里有危险,赶去别宫住了。
可是那些人要害她,在别宫里同样可以动手脚,她又怎么能逃得过。
魏贵妃知道自己触犯了长公主的,就是没想到她这般阴险,半句未说,动手就是置她于死地。
那会儿宋九查明了一切,向魏贵妃提了个建议:“娘娘应该知道我也是会刺绣的,这屏风么我倒也能绣上几扇,来日送到宫里,娘娘何不给长公主府上送上,礼尚往来,不能失了礼节。”
魏贵妃震惊的看着宋九,心头那口郁气忍在心里好些年了,魏氏已经不是曾经那个任人拿捏的舞姬,她现在是宫里的贵妃,可是长公主却仍旧处处压她一头,仍旧将她当一个无依无靠无权无势的舞姬来看待。
即使魏氏得了势,有了前程,长公主也不将她放在眼里,说要弄死她就如同弄死一只蚂蚁,她一直忍了这些年,终于有出气的机会了。
宋九问魏贵妃会将这件事告诉皇上么?魏贵妃却是摇了摇头,这种无凭无据的事告诉皇上,这是要去挑拨他们的姐弟情么?
何况魏贵妃待在宫里受宠了这么多年,早知道将一切看得清楚透彻,皇上宠她爱她,她也不能做这种没有把握的事,拿自己的宠爱去赌他们的姐弟情意。
宋九见她不想将事情闹大,才替她出了这么一个主意,魏氏当即便同意了,一张毒屏风还回去,也好。
元宵宴席相当的热闹,这些权贵夫人们倒是无忧无虑的享受着她们的荣华富贵。
今日来的贵子和贵女们也都放开了些,或许元宵宴一结束,便能成就几对有情人来。
皇上带着任荣长并没有参加元宵宴,而是独自摆了一桌在凉亭中赏梅。
显然两个人都有心事,任荣长本就不爱说话,这会儿更是半晌没有开过口。
而皇上荣晏心头藏着事也没说话,两人一杯一杯的酒下肚,直到前头元宵宴结束,荣晏方起了身。
“若是不去别宫,长儿便接手京师营的教头一职,明日上任。”
京师营的教头成了守城军统领,于是这个职位空缺下来,果然在兵权上,荣晏仍旧只信任自己的亲侄儿。
可惜任荣长身边没有宋九在,才不管自己的脾气,直接开口拒绝,“我不想当官,我就陪着媳妇。”
在媳妇没生下孩子前,任荣长哪儿都不去的,他要一直陪在她的身边他才能安心。
荣晏郁闷的看向侄儿子,荣家尽出些痴子,为了个女人,官都不当了。
“你就守着你媳妇和孩子,不为他们的将来做考虑?你不当官,哪来的权势?”
荣晏有些怒其不争。
任荣长一脸无所谓,“我本来就是乡间长大的,我媳妇认识我之时也在微末之时,她不嫌弃我就成。”
好有“志气”的侄儿,瞧着意思还想回乡下种地去不成?
“不做京师营的教头,就不能拿京师营的兵符。”
荣晏气狠了。
谁能想任荣长毫不犹豫从怀里拿出兵符,半点不留恋的放到了石桌上,说道:“早想还回来了,我不要这兵符。”
荣晏瞪大了眼睛,满朝文武,头一个敢这么跟他说话的,便是他的亲弟弟晋王,都是处处听他的呢。
“长儿,你可记得你今日的话,是你不要这权势的,将来在京城无权无势,任家人寸步难行之时,莫来求我。”
荣晏一把将兵符收走。
任荣长行了一礼,直接退下了,对这兵符简直是没有半点想法。
荣晏看着离去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