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假的消息来引诱他们夫妻二人出府,那只有一个目的,便是对他们下杀手了。
两次三番的反抗彻底惹怒了长公主,宋九知道只要待在京城就迟早会有这一天。
任荣长开了口:“我今天就出城探一探。”
宋九立即补充:“带上陈佐和陈佑。”
这两人宋九用得顺手,宋九还是用惯了以前的府卫,晋王府派来的守卫,就留在宅里守着吧。
任荣长同意了。
夜里任荣长一身黑衣出了门,宋九也无法入睡,干脆坐在房里将刘娘子那儿拿来的绣布没完成的地方补充上去,同时也打乱师父传递消息的针法,免得被有心之人察觉。
经过任荣长两日的探查,果然发现了望风坡有埋伏,而且埋伏的人不少,看来是下了狠手,真要是出了城便是有去无回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宋九看着手中的绣品,她不紧不慢的将整块料子合上,而后穿上裘衣,夫妻二人又出了门。
这一次不只是去刘记布庄,听说长公主府的护卫长换成了晋王府庶子荣景,这个庶子正在府上养伤多日,最近常去一间酒肆里听曲,那唱曲的姑娘是从江南来的,声音婉转动听,吸引了不少京城纨绔子弟的青睐。
宋九夫妻二人先是去了刘记布庄,那刘娘子收到宋九绣好的料子,一看就是莫大家的梅绣,自是不会怀疑她了,当即喜不自胜,说定要将这绣料挂于堂前,以后便是刘记布庄的镇店之宝了。
宋九一脸的无所谓,但也可以看得出来,她与师父绣的同一块料子,即使是行家,也分辨不出是出自两人之手,不愧宋九这么多年对梅绣的钻研。
从刘记布庄出来后,夫妻二人直奔城东酒肆。
在那酒肆外头,宋九还没有进去,便听到了里头咿咿呀呀的声音,江南曲调,婉转动听,想必唱曲儿的也是个妙人儿。
宋九提着裙角上了台阶,才到门口她便脚步一顿,回头朝街头看去,只见晋王府的马车正往这边赶来。
宋九扬起唇角,夫妻二人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面色镇定的进了楼,又拿出了晋王府的令牌来。
那跑堂伙计见是晋王府令牌,立即变得恭敬起来,更是直接将夫妻二人迎到三楼的一处雅室前。
看来平素这庶子就喜欢待在这一间房里听曲,宋九这就指了指隔壁那间,语气严厉的开口:“把隔壁这间囤出来。”
话里头不容置喙,可隔壁这间里头已经传来几位权贵子弟的欢愉声。
伙计很是为难,可是看宋九神色不对,猜测着他们是晋王府的大公子和少夫人来了,不敢得罪,这就找来掌柜去了隔壁雅间。
隔壁房里的几位公子哥儿显然生了气,也不从屋里出来,却是开着半扇门,故意在里头提高嗓门说道:“乡下来的还真是不懂规矩,竟然欺负到我秦樟的头上来了。”
旁边有位公子哥立即开了口:“且叫他们进来,亲口站在这儿跟我们说,他们敢么?不知相府的秦公子在此,秦公子受了委屈,你们有几个脑袋能赔的?”
伙计和掌柜在里头被骂了一通,不得不从里间退了出来。
而此时的宋九听到楼梯口的脚步声,人未到,对方的心思却听了去,确定是那庶子,宋九立即拉了拉任荣长的袖口,耐心的劝道:“我今日不过是奔着这唱曲的来的,兰芳斋里少这么一个又不算什么,咱们要不还是回吧。”
“莫与这些人动肝火,左右傍晚那会儿,咱们还得出城办事,哪有功夫真在这儿听曲,免得节外生枝,咱们走吧。”
宋九拉着任荣长要走,任荣长却是一副忍不住气的样子。
而楼梯口的脚步声停了,显然这番话都被他听到了,没多会儿,楼梯口的脚步声更多了,也显得杂乱了,但是宋九却明显感觉到那庶子已经下了楼。
夫妻二人目光相碰,两人目的达到,这就要走了。
正好掌柜和伙计被骂了出来,见到宋九夫妻二人,又是一脸讨好的想向两人说说好话,实在不行,安排更好的房间供两人吃喝,并且还给两人免单。
都是做生意的人,宋九岂会不知掌柜和伙计的难处,她刚才只是故意拖延时间的,这会儿目的达成也不必浪费时间,更是不想为难这些生意人,宋九挥了挥手,一副生气的样子,拉着丈夫离开。
楼里的掌柜和伙计如同送走两尊瘟神一般,一脸恭敬热情的将两人往外送。
夫妻二人到了一楼大厅时,宋九的脚步顿了顿,她眼角余光看到了厅中角落里坐着的荣景,人还没有走,看来这楼里唱曲的妙人挺合他胃口的。
待宋九夫妻二人一走,厅里角落坐着的荣景显然已经坐不住了,傍晚时分这对夫妻要出城?是出城办什么事儿么?
原本在府中以养伤为名义的荣景还没有打算去长公主府上当差,这会儿得到这么一个消息,那可是他立功的好机会,长公主不是一直与这两人不对付么,两人要出城,是个机会呢。
荣景没心思听曲儿,这就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