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玉一听原来庶妹是这么一个安排,心情便有些奇妙了,秦怀玉初次见到守城军统领的时候正是去往兰芳斋的路上,正好遇上了巡逻经过的晋王府大公子。
秦怀玉就挑开车帘看了一眼,这一眼便一直记在了心上,京城街头有人卖晋王府大公子的画像,秦怀玉买来看了,长得不比公子楚差,俊美中带着桀骜不驯,穿上铠甲,骑在高头大马之上,那模样是多少未出阁的少女所期盼的未来夫君。
秦怀玉心气儿高,京城里的纨绔子弟根本不入眼,而晋王府大公子却是头一个令她心动的人。
只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母亲会私下作主将庶妹许给了他。
秦怀玉心头难受,只得问道:“母亲便没有想到将我嫁入晋王府么?那大公子身边不过是娶了位农妇,那是他早年养在民间时被那没有见识的养母指的媳妇,做不得数的。”
“咱们相府权势大,只要爹娘愿意,我定能嫁到晋王府去,又何须庶妹这般吃苦头。”
卫氏震惊的看着女儿,她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家女儿竟然有这种想法,相府的嫡女,岂能嫁给这种傻子,何况即使休了那农妇,女儿嫁过去也是继室。
像她卫氏一样做个继室,这前头的孩子对付了好些年,总算能舒心了,又岂能让自家宝贝女儿重蹈覆辙。
卫氏想也没想的拒绝,严声叮嘱:“快快打消你这个念头,你当以为这晋王府的大公子是个正常人?他之所以养在民间长大,正因为他是一个傻子。”
“能当守城军统领,那不是他的能耐,而是皇上念着晋王的好,有人去安城打听过了,此子不仅傻还倔,脾气大没有分寸,一个不高兴有可能杀人。”
“所以你不仅不能嫁他,你庶妹要是死在这人手中,咱们相府还要找晋王府要人,从此晋王府欠了咱们相府一条人命,还怕晋王不向着咱们老爷么?”
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秦怀玉心头吃惊的同时也慌了,她上前拉住母亲的袖口,恳求道:“娘,我与庶妹一同长大,都是养在母亲膝下的孩子,岂能让她去扑死呢?”
卫氏甩开女儿的手,面色冷凝,言语间更是带着寒意:“她也算死得其所了,再说不过是一个庶女罢了,我要做的事,便是嫡女都不放在眼前。”
卫氏的话提醒着秦怀玉,她知道母亲的意思,在秦怀玉的前头还有两个同父异母的嫡兄嫡姐,嫡兄当年在街头调戏了泰安郡主被郡主打死了,嫡姐如今却是下落不明。
“当年你还小,不懂事,秦冬生身为嫡长子,我入府时他已经记事,处处针对我,我自是不能留他的。”
“当年借泰安郡主之手打死了他,才有你们兄妹二人今日的荣耀和地位,没有了嫡长子,你哥便是老爷唯一的嫡子,将来相府都是咱们娘仨的。”
卫氏本想说出这般话来说动女儿,却不曾想将秦怀玉吓到了,秦怀玉颤着声问道:“娘,当年大哥之死,是你的安排?”
卫氏目光冷冷地盯着女儿,半晌后承认了此事,并说道:“你知道就好,莫说出去,便是泰安郡主也当以为是她打死了人,长公主府也是欠着相府的人命,才有咱们相府今日的繁荣。”
秦怀玉觉得自己的母亲太可怕了,那可是嫡长子,是她同父异母的大哥,所有人都被蒙在了鼓里。
“好了,不必在这儿问来问去了,你听娘的话,今晚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收起你那看话本子的心思,来日母亲为你寻个好人家嫁了,不要与晋王府大公子有任何沾染。”
卫氏的话秦怀玉不得不听,只得垂下头去,然而今夜所听到的事,却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如今的庶妹到底怎么样了?秦怀玉心头很担忧。
营地里火光冲天,注定是一个不平安的夜。
而官道上,宋九跟在陈合几人身后,忍着小腹的疼痛,努力不拖后腿,跟上了前头三人的脚步,快马加鞭的往大福寺的方向去了。
子夜时分,宋九几人终于在漆黑的官道上看到了前头火光冲天的营地,几人连忙停了下来。
陈合惊声开口:“他们没有走夜路去往大福寺,定是驻扎在这儿了。”
算着从京城里出来的半日路程,恐怕这前头营地里正是他们,宋九终于松了口气,这就下令:“追上去。”
几人又快马加鞭的往前头小道上去了。
营地里,已经杀疯了的任荣长被京兵和京卫们围困在中间。
当荣景将死去的京兵领头丢在众京兵们面前时,众京兵还是不相信统领大人会杀了领头的事实。
可是在所有京卫的作证之下,又有清醒的丫鬟小青向京兵们证实,领头的确是统领大人杀的,一时间所有的京兵开始动摇了。
都传晋王府大公子养在民间是因为他与常人不同,平时当值,他们只觉得话少了些,人不容易靠近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同,唯有他们的领头跟统领大人走得近些,却不曾想被统领大人给杀了。
被包围在内的任荣长手里的大刀还在滴着血,他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