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奴可不管,强行将银袋又塞回包袱,瞪了孔修宝一眼,说道:“你想想,你比我大了整整十岁,所以你要听我的,不能让我生气。”
孔修宝很惭愧,在未婚妻面前,他感觉自己老了,只是看着这个只及他腰间的未婚妻,心头就有些古怪,就是个孩子,何必跟她计较,免得她生气。
“成吧,都听你的。”
丑奴高兴了。
孔修宝收下了包袱,随后想到了什么,他从怀里拿出一块随身带了多年的玉佩交给丑奴,玉佩上刻着一个“宝”字,是爹娘给他最珍贵的东西,他将这个留给了丑奴,他发誓一定会活着回来的。
于是山庄里,宋九又送走了钱斌和孔修宝,这两人来了任府,根本没有待多久就走了,瞧着几个孩子都不舍得的样子,宋九心头也难过,以后还是有机会再相见的。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五年过去了。
平江府康庄的官道上,连日下了雨的地面积了水,一群骑马的少年飞快撩过,激起地面上的水花。
马背上的少年郎轻笑出声,说道:“听传曹家墓闹鬼,小西,你也敢跟着来呢?就不怕鬼追着你跑。”
说话的正是双胞胎孩子中的小圆子,已经十一岁的小圆子长得越发的像任荣长,稚嫩的脸上五官生得威严,剑眉下一双炯炯有神的丹凤眼正盯着小西。
连日下雨,不少山地滑坡,有百姓报官,说是曹家墓周边滑坡严重,露出曹家祖宗的棺材,夜里就闹鬼了,庄户们不敢靠近,一个个的传得神乎其神的,官府和差兵都出动了,结果去一个死一个,现在那儿成了禁忌之地。
当年的转运使司曹家暗中不知昧下多少银钱,修了曹家墓,是平江府一带最有名的墓地,曹家没有没落之时,不要说庄户不敢靠近曹家墓,便是地方富绅都是绕着路走的。
可是如今,曹家墓无人打理,几场春雨便连祖宗棺材都被水冲了出来,当真令人唏嘘。
而一旁的小团子见弟弟又在吓唬小西,生了气,“小圆子,你又欺负小西。”
小圆子一看到姐姐的拳头,扮了个鬼脸。
倒是如今已经有十岁的裴小西半点不惧,更是一跃站在马背之上,双手抱胸说道:“怕什么,是个鬼都要揪出来揍他一顿不可,敢吓唬百姓。”
他们是除恶扬善的四小义。
裴归义倒是一脸无奈的看了小西一眼,叮嘱道:“小心摔跤,你的功夫可没有小圆子的好。”
这不小圆子也不好好骑马了,站在马背上指挥。
几个孩子你一言我一语的扬长而去。
曹家墓地被雨水冲刷,五年间变了大样,无后人打理的墓园变得荒芜,杂草丛生,路面凹凸不平,连着墓碑也不知谁动了手脚,从中砍断,只剩下一半。
几个孩子骑马而来,正是日落西山之时,夜幕要降临了,几个孩子可是半点不害怕,跳下马背后,就看向眼前一片狼藉的墓地,直摇头,这颓败的样子,鬼都不稀罕。
几人朝前走,小圆子更是胆大的很,跳上断了一截的墓碑,俯视整个墓园,这地形倒是有趣。
小圆子忍不住说道:“你们看,曹家选的这墓地,东临笠泽湖,俯视整个平江府,这是块风水宝地呢。”
几个孩子都寻上高地四下看地形,南宫先生教的派上了用场。
“不对,坟头的位置错了。”小团子突然开口,几个孩子立即看向了她。
“要是蓉姐姐在就好了,她一定能看清此地地形不对,谁家祖坟这么葬的,你们看看对面山峦,山尖相对,这不是针尖对麦芒,不死不休么?”
小圆子不服气,跳下墓碑跟着几个小伙伴翻上坡顶,几人四下观察地形,一个个的只叹这么多年所学,不及蓉姐姐一二,等回去,南宫先生可得气死,一处墓地都看不出情况。
“要是这么说,这处倒更像是一张弓,瞧瞧,对面山尖对着的地方,正是靶心。”裴归义指了指,这么一说还真是像呢。
小圆子二话不说往靶心的地方走,他身姿灵敏,脚速飞快,一个呼吸间就到了正中间处,这儿隔着墓碑有些远了,小圆子皱眉,不知曹家墓园里到底葬了几个老祖宗。
就在小圆子疑惑间,他的手摸向了靶心,突然听到石头缝中咔嚓一声,这明显是机关被触动的声音。
小圆子大吃一惊,飞身而起,灵活的身姿避开几道暗箭,最后立在一处破石上,惊呼道:“曹家墓地竟然有机关,难怪百姓说闹鬼的,天黑了,这么一闹,普通人能不被吓住么。”
小圆子摇了摇头。
然而身后的小伙伴却是瞪大了眼睛,“小圆子,你快看。”
小西吓得往裴归义身后躲。
只见整个曹家墓地平地而起高墙,应该说地面下陷,露出埋在地下的高墙,三丈之高,却密密麻麻的,而小圆子几人正是围墙之内,阵法之中,他们被困住了。
不远处早已经盯上几个孩子的黑衣人也一并被困在阵法之中,所以刚才小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