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大海看到牧心一出屋就来到宋九身边,便知这儿竟然还是他们的地盘,于是心一狠,从怀里摸出保命的弹药珠,那是神机营的火药,也是每个京卫最后的保命符,不到万不得以不得露出。
火珠子落地,“砰砰”数声,就地炸了个坑,随着烟雾消散,施大海不见了。
宋九看着再次出现的场景,惊声开口:“神机营的火药。”
当年陆氏母子用过,宋九亲眼见过,没想到多年之后再次见到,她连忙开口,一定要追上他,留活口送给晋王问出火药的来处。
宋九这些年一直有个疑问,当年晋王妃提到神机营的火药,可燕北战场上,却并没有用到过,她可是仔细问过傻夫君了,上了战场后,全靠肉搏。
不过想想也对,连粮草药材都没有的燕北军,又怎么可能得到神机营的火药呢?
任荣长听了媳妇的话,带着府卫追了上去。
宋九不会功夫,只得留在竹园里。
牧心在听到火药一事后,脸色便变了,他怔怔地看着前方,喃喃自语道:“神机营从何处得来的矿石?”
“什么?”宋九疑惑的看着牧心。
牧心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劝道:“三少夫人还是不要知道的好,这是上头人该操心的事,咱们先炼药,三少夫人来瞧一瞧我最近的成果。”
牧心将宋九带入了药屋。
宋九没能追问出来,只得暂且不提,不过她入竹园就发现了问题,这就问道:“守卫们呢?怎么竹园内外无人?”
牧心指了指屋后方,说道:“都帮着我挖仓库去了,我想好了,为了这批药材,我打算在竹园里待上两三年,所以必须建一个好仓库,不然这药材不好收,就都浪费了。”
原来如此,只是这样的话,园里有些危险了,没人保护牧心。
宋九陪着牧心进入药屋,看着牧心制好的瓶瓶罐罐,简直不可思议,这才多久的时间,牧心是一直没有休息的么?
宋九看着牧心磨出老茧的手,二话不说接过石碾,帮着碾药。
牧心一边忙活一边说道:“王爷大概是要急着回京城去了的,到时候二公子留在竹园里,我要好好替他疗养。”
“有了这些好药,我便能还给二公子一个好的身体,等二公子重振旗鼓,再回京城去,你们任家便真的可以自由自在的待在平江府了。”
“三少夫人是个好人,这些年,大公子帮了二公子这么多的忙,还替他挣得功勋,得了世子位,是二公子欠你们的,以后必定庇护任府,绝不会再受到京城里的那些人来骚扰。”
“在京城里,眼下握着兵权又得民心的便是晋王府了,二公子经历了这么多,想必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不管不顾,所以你们大可放心就是。”
宋九静静地听着,没想到牧心非要得到这批药,原本早已经做好了打算,这一次无意中发现长公主利用曹家的权势在地方建仓库,得到了这批好药,却也顺带的治好小叔子的伤,一切就像是命中注定了似的。
小叔子能恢复如初,她自然是高兴的,以后上阵杀敌不必她家傻夫君出面,而他们任家便能安心的待在苏州城里。
宋九甚至已经想到以后还会买下更多的田地,跟着傻夫君四处巡视,过着地主婆的日子,再将孩子们养大,远离纷争。
两人正说着呢,园里突然传来整齐伐一的脚步声,牧心最先反应过来,惊呼道:“地方军来了?”
牧心二话不说将手头最好的药赶紧藏在暗格里,可是药屋里的药,哪样都好,他藏不完了,牧心急坏了。
宋九看向门口,没想推门进来的却是她家傻夫君。
京卫追上了,正好追到悬崖边,再加上他的一只脚废了,根本也逃不脱,便跳了崖。
崖下是碎石,隔着碎石堆不远是河道,这么高跳下去,再好的功夫,也保不住,而任荣长几人追去的时候,正好遇上地方军也在捉拿曹彬,于是派了地方军下去查看京卫的死活。
晋王带着地方军的确来了,而被宋九的假舆图骗出来的曹彬此时已经被押下了山。
宋九和牧心从药屋里出来,看着园里站着的晋王,以及周围面色严肃的地方军,两人心头都打鼓,这意思还是要来追究这一批药么?
牧心瞧着不太好受,王爷哪都好,就是太正直,就不能迂回一些?
晋王回头看向几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便知道他们在想什么,颇有些郁闷,他看了看药园内外,看向牧心,问道:“老二留园里,多久能养好伤?”
牧心一听,脸上立即有了希望,连忙答道:“回王爷的话,只待疗养两年,必能恢复如初,不仅如此,还能将身体练得更加强悍。”
这样也好,荣家的儿郎岂能像个妇人似的病弱着,连出门巡视都吹不得风。
“如此,我便将义儿交给你了,我就在这两日会回京城去,你们留在平江府,义儿养好身体后,你们再回京城。”
牧心高兴的领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