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冬花看着懦弱的父母,脾气憋在心头,许久说不出话来,外嫁的女儿不要在娘家做主,可是看着爹娘越过越难,而她自己越过越好,心头就烦闷。
“娘,我想好了,等我跟着丈夫从平江府回来,我把爹娘接到水乡村去跟着我们过,我夫君定会同意的,到时候你们还能帮我照看一下东引这孩子。”
周氏听了,竟有些心动,女儿是真孝顺,而且女婿瞧着特别能耐,生意也是越做越大,于是周氏点了头,但又有些担心,“你大哥他们怎么办?”
“那爹娘要是跟着我们过了,就得先保证了,以后不能再管大哥二哥的事。”
杨冬花见母亲犹豫不定,心头悲凉,到这个时候就不为她这个女儿着想一下,想的还是儿子。
周氏只得说道:“一切等你们从平江府回来再说吧,你这钱我先收下了,得藏着,不然你大哥大嫂找到了,还以为我们从小卖铺里偷拿了钱。”
这日子怎么过成这样的?
杨冬花从娘家回去的路上,说起将爹娘接到身边照顾的意思,她先前一气之下擅自做了主,现在冷静下来,到底自己是外嫁的女儿,还没有哪个外嫁的女儿又回头照顾爹娘的。
任广江看着一脸小心翼翼问她意见的媳妇,忍不住伸手握住媳妇的小手,说道:“咱们二房早已经分家出去,家里就是你做主,你把爹娘接过来,咱们就替他们养老送终。”
“再说咱们家现在有钱,没钱了,我也会想办法去赚钱的,赚钱的门路那么多,你怕我养不起岳父岳母不成?”
杨冬花被丈夫的话给逗笑,狠狠地在丈夫的脸上吻了一下,结果被周围地里干活的人看到,有妇人说两人不知害臊,光天化日世风日下。
任家大房二房都已经交代好了,三房的宋九,却并没有打算去城里看母亲汤氏,而是将自己亲手做好的衣裳送到了竹园交给了弟弟。
春夏秋冬的衣裳,里里外外都做齐了,不仅有汤氏的,还有弟弟的,交给宋来喜后,就不准弟弟说是她做的,就说是在成衣铺里买的。
宋来喜看着姐姐,心头有些难过,他将衣裳放在石桌上,拉着姐姐去了后山,坐在大石头上,说道:“姐,我可能要跟着师父去京城了,到时候母亲也会跟着我们走。”
任家要将孩子们都带去平江府,去一趟得两月有余,中间还要在平江府待上一阵,再回来又得两月有余,这中间大半年就过去了,而他师父的时间却不多了,只可惜没能多教孩子们一些知识。
宋九想起先前南夫子说只在山里头待半年的说法,于是问道:“弟弟,你师父为何只能待上半年?”
宋来喜心头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姐姐,毕竟他师父也是为了双胞胎两孩子,还违背圣令,抗旨不遵才惹来杀人之祸。
宋来喜心头所想的,宋九全部听了去,她一脸震惊的看着弟弟,她以为南夫子毕竟是朝廷大官,能在水乡村待半年已经很不错了,谁能想是这么一个原因。
所以皇上派南夫子过来杀安城贵子?他不仅舍不得杀,还教导两孩子知识,他当真是她家的恩人,也是世上最好的人,可是却因为这个送了命,宋九会内疚。
然而宋来喜思来想去,还是不打算将真正的原因告诉姐姐,这关系太大,姐姐知道也未必是好事,于是说道:“这是师父的意思,我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想不到弟弟也有事情瞒她的时候,的确这事她即使知道,她也无法帮手,她一个庄户出身,除了能有个听人心声的能耐能自保却并无能力保护南夫子这样的大官。
可是一想到皇上容不下贵子,宋九替两个孩子很是担忧,这一次去往平江府,她可得瞒着两孩子的生辰八字和出处。
宋来喜面上有些落漠,但很快抛开这些不愉快,看着姐姐,舍不得姐姐与自己分开却又不得不任由姐姐跟着任家人远行。
“姐,你一路保重,路上也要万分小心,师父说了,出门在外不像在家里,吃的用的都要带多一些,也不要在外头随便露财。”
比自己小了这么多的弟弟竟然还会像小大人似的安慰她了,她看向弟弟,随即从怀里摸出一块牌子交给弟弟,还将银袋递给了弟弟。
“既然弟弟要去京城了,这些钱你带上,这块牌子是晋王府的,在京城里要是遇着事儿,你去王府找晋王妃身边服侍的老仆人,他们一直待在京城,定能帮到你一些。”
牌子是齐嬷嬷交给宋九的,原本是她拿着这牌子能直接入王府,将晋王妃交给她的那些几箱契纸弄出来,现在倒是给弟弟派上了用场。
宋来喜不敢要,宋九按住他的手,弟弟才十一岁大呢,就要承担这么多的事了。
姐弟两人在后山说话,前头已经散学了的几个孩子都围着南夫子坐着,他们要跟师父分开好几个月,回来还能立即见到师父么?
南宫阳摸了摸小团子和小圆子的额发,真是舍不得这么好的苗子。
坐在一旁一直很文静的蓉姐儿突然从怀里拿出一个锦囊,这正是先前国师交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