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听着心里甜甜的,脸上也有了笑容,这是她长这么大头回笑得这么开心。
任家院里,大哥任广田已经将牛车准备好,三袋粗粮和四条草鱼都带上了,就等着三弟媳出门了。
大媳妇沈秋梅也从屋里出来了,怎么说自己的丈夫借给三弟媳回门,心头多少有些不舒服,不过好在是三弟媳,要是二弟媳,她是绝不会准许的。
沈秋梅正想交代丈夫两句,可得给三弟媳撑门面了,没想这时宋九从三房屋里出来,焕然一新的宋九立即抓住了夫妻两人的目光。
便是刚从正屋里出来的任婆子,在看到穿着红衣出来的老三媳妇,也是眼前一亮,老三媳妇这么一打扮,倒不比城里的小媳妇差,这么瞧着除了身子弱了些,长相是没得挑,比她那个姐姐好看太多。
在任家两媳妇里头,沈秋梅是出了名的长得好看,但这会儿在三弟媳面前,她不敢居首,叹道:“三弟媳身上穿的花布做的新衣当真是好看,衬得她白白净净的,以前咋没瞧出来呢。”
以前只记得她入门时破破烂烂的,人也瘦得身上没几两肉。
宋九坐上牛车时,二房屋里的门也打开了,老二媳妇杨冬花看到院里的牛车,首先看到的是三袋粗粮和那手臂长的草鱼,连呵欠都不打了,立即说道:“三弟媳才用了一车粮食换回来,这三朝回门又送粮食去宋家,娘,这也太明显了吧。”
任婆子在廊下接了话:“你大嫂都没说啥,你倒是嘴碎,昨个儿你们一人一担子挑回娘家的是什么,这些都是托老三媳妇的福气,你们才有得吃,给老三媳妇带些回娘家怎么了。”
说到三弟媳这福运,杨冬花只好闭嘴,昨天挖三七的时候,她还想不明白,她在那地方放牛这么久,怎么就没有瞧见呢?
任广田赶着牛车就要走了,谁知三房屋里一个高大的身影扶着门框还是走了出来,正是任荣长。
“大哥,我也要去。”
先前只能围着床绕圈儿,这会儿自己走出三房的门了,没把家里人吓死,任婆子赶紧来到三儿子面前查看。
任荣长忍着痛,一瘸一拐的竟然不让人扶着也来到了牛车边,宋九也不淡定了,赶紧下了车扶他。
任婆子是真不想老三跟着去宋家,不知道石头村破败成什么样子。
宋九看到丈夫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挨着她,不想与她分开,宋九心软了,立即看向婆母,“娘,我会照顾好我夫君的,再说我夫君就算说错了话也没关系,我嫁给了他,他是什么样也容不得别人说。”
看着站在老三面前瘦小的老三媳妇,说话语气却铿锵有力,那护短的样子,任婆子还有什么好说的,连着老大媳妇都动容了,劝着婆母。
只有二房门口的杨冬花却是撇了撇嘴,带个傻子回娘家,真不想婆母对她的好,到时候在娘家丢了脸,也是自己找罪受。
宋九回头看了一眼二嫂杨冬花,那眼神把杨冬花吓了一跳,怎么回事,三弟媳平时看着老实又沉默寡言,这眼神怎么像换了个人似的,莫名让人心惊,难不成她想什么她都知道。
再看三弟媳今天这一身穿着也是出奇的好看,婆母真是偏心三房,杨冬花想起自己三朝回门时,穿的还是出嫁的那身新衣,还是自己做的呢,婆母可没有亲手给她做过衣裳。
“老三非要跟着去,那就去吧,老三媳妇顾着点,早点回来,别在娘家吃午饭了。”
宋家也没有午饭给他们吃,宋九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大哥在前头赶车,宋九和丈夫坐在后头牛车上,一路上有些颠簸,没想旁边的丈夫竟然伸手扶着车,把媳妇固在他怀里,还挺会照顾人的。
走出水乡村就被村里人盯了一路,都说任家老三傻归傻,却是疼媳妇的,这不他娘用一车粮食换回来的新媳妇捧在掌心里疼着。
一路上,三人都没有说话,宋九却趁机给丈夫揉揉腿,心疼他忍着痛也要跟着出来,不过身边有丈夫在感觉是不同的。
两村相隔并没有多远,赶着牛车又挺快的,很快就到了石头村,还没有进村,就石头地的土路便能感觉到了不同。
石头村不仅贫穷,还有很多的石头,这几年干旱,开垦的荒地大多种不成粮食,靠近河边的田地也因小河的干枯都成了荒田。
村里头卖孩子换粮食的事也不少,是周围几村里最穷的。
宋家小女三朝回门了,还带来了粮食和鱼,石头村的村民只是看到了鱼和粮食,就当众咽口水,无不羡慕宋家女儿嫁的好。
再看到那牛车上坐着的宋九夫妻二人,个个都盯着她丈夫看,私下里无不说这怎么瞧着不像傻子,不是说傻子暴躁易怒,发起脾气来咬一口就病几日的,怎么与传言中的完全不像呢。
尤其是任家儿郎好长相,村里的妇人和少女们都悄悄地打量着,尤其是宋九身边任荣长,更是长得一表人才,比他大哥还要俊美,不免让众人怀疑起这传言,是不是有人故意这么说的。
那人真是坏了良心,这么一个好男儿,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