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也许卢娜是第一个和安瑞尔提起这一点的人。
邓布利多应该是发现了,但他什么都没说,也没什么好问的,因为这涉及到了安瑞尔诞生的原理。
他不能直接当面问安瑞尔“你的眼睛里有星云,是怎么制作出来的?”。
那很不好。
安瑞尔眼里的星云能帮他在占卜时大显身手,属于最高级别魔法附魔的一种。
……。
伴着卢娜平稳的呼吸声,安瑞尔也渐渐有了困意……
“啊。”
安瑞尔再睁开眼睛时,听见少女轻快地喊了一声。
“你醒了。”
安瑞尔下意识看向身侧,但是那儿没有人。
卢娜从对面的桌子底下爬了出来。
“嗯……?”
虽然大概清楚为什么自己会靠在车窗上睡着……
但你为什么是从那里爬出来的?
“oh~我没在这里找到更衣室。”
卢娜好像知道安瑞尔在想什么,但又说了句答非所问的回答。
等等……这好像不是答非所问。
安瑞尔眼角抽动了了一下。
卢娜现在已经换上了袍子,从家里穿出来的那条裙子已经叠好放在了一边(箱子在座椅上方)。
“小先生,你也应该把袍子换上了。”
卢娜好心地指了指安瑞尔身上的麻瓜风衣。
安瑞尔轻声笑道:
“不用那么着急。”
随手抽出魔杖后,安瑞尔反手往自己脑袋上一点。
一股拉文克劳色的旋风将他笼罩在内。
卢娜好奇地微微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幕。
旋风消散后,安瑞尔已经换上了一身拉文克劳的院袍,刚才的颜色实际上就是布料的颜色。
剩下的一小段车程里,安瑞尔没话找话般聊起了神奇动物——
就算那些听起来极为有趣的动物有可能不存在,安瑞尔也选择相信面前少女以雀跃的语气描绘出的梦境童话。
另外,谁又能证明它们不存在呢?
安瑞尔在空气里随手一抓,握住一把梳子,轻轻给卢娜梳起头来。
柔顺的金发自指缝间如流水般滑下,带着一股香兰和雪松的淡香。
“喜欢扎辫子吗?”
安瑞尔开口问道。
卢娜摇了摇头,她更喜欢散开头发。
安瑞尔点点头,从胸口摘下一枚蓝底古铜色的鹰形徽章,在指尖捻了捻,便将其变作了一枚发卡。
虽说散发不大需要这种东西,但象征性地别上一枚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嘛。
反正……
除了拉文克劳,还有什么学院更适合卢娜去呢?
虽然卢娜还没分院,但黑色的校袍上已经满是蓝色和古铜色的饰品了……
不知道麦格教授看到这样的卢娜以后,会是个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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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开始减速,最后伴随着一声悠长的汽笛声,列车彻底停了下来。
安瑞尔把卢娜的行李送到了马车上之后,突然有了个点子。
……。
“嘿,安瑞尔!你怎么在这……
哦豁——这是谁家的小姑娘?”
海格粗大的嗓门刻意压低了声音,听起来怪怪的。
海格每年都负责接送一年级新生坐船入校。
他总是一个人坐在最前边的小船上,安瑞尔和卢娜的小船很快追上了他。
没错,安瑞尔没坐马车进校。
他和卢娜一起坐了一艘小船。
安瑞尔冲海格挥了挥手,打了个招呼,同船的卢娜两眼放光,似乎看到了很有意思的东西。
“湖里应该是有巨乌贼的吧?”
安瑞尔想起了上辈子的一个说法:
其实黑湖里的巨乌贼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变的来着。
无从取证。
或许后年自己有机会验证一下?
或者,今年就委托桃金娘问一下?
还是算了……别让太多人知道了。
卢娜饶有兴趣地看看海格,又低头看看湖面,不知道是在看倒影还是在看湖里的神奇动物。
她早知道,自己这位学长不是一般学生:
能和这种一看就凶神恶煞的猎人(兽皮衣?应该是吧)这么熟悉;
还能和一年级新生同一方式入校(这大概也是不合规矩的);
而且,爸爸说,他可没听说过霍格沃茨有过“信使”这个职位。
小仙灵在很短的时间内思考了很多,条理很清晰,思维也很敏锐。
只能说,不愧是后期拉文克劳的代表性人物。
很快,这段航程在雕着怪兽的校门前结束,孩子们鱼贯下船走近看起来阴森森的大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