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家人暂住国公府,最开心的就是姜宛白。
一连几日,姜执月去给老太君请安时,见到的姜宛白都是面色洋溢着喜气。
姜执月倒是很诧异,姜宛白虽然不是什么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情绪如此外放倒也是很少见的。
还是去锦绣坊的路上,姜执月才想起来,应该是为着及笄礼的事。
姜执月忍不住笑自己健忘,竟一时忘了这件事。
若不是她今日去取生辰礼,还真是一下想不起来。
希娘早已经在门口等候,见到英国公府的马车就笑着迎了上来:“六小姐来了。”
长缨扶着姜执月下马车,见到希娘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不由得问道:“希掌柜可是有什么喜事,春风满面。”
希娘笑得越发灿烂:“前几日到了一些新鲜玩意儿,我想着六小姐可能会喜欢,就留下了。”
“知道六小姐今日要来,高兴。”
姜执月莞尔,跟着希娘去了二楼的雅间。
希娘命人把她为姜宛白和姜芙瑶准备的全套首饰拿了出来。
姜执月一一看过,做工精致,技艺纯熟,竟也不比宫中御赐的差。
希娘察言观色,见姜执月满意,趁机问道:“六小姐要不要看看那批小玩意儿?”
姜执月明白希娘是想买自己一个好,微微颌首,让她把东西拿过来看一看。
希娘笑着说要亲自去取。
姜执月命长缨长绘收好两套锦盒,又把方才希娘交给她的图底直接放进了火炉中焚烧。
她为姜宛白和姜芙瑶专门定做的东西,自然是不会再留有第二份。
希娘做的就是贵女们的生意,也不会做出留图自己再做一套这样的蠢事。
背信弃义的交易,有过一次,就再也无法在京城立足。
希娘自然很明白这点。
姜执月慢条斯理地品茶,希娘很快去而复返。
她把锦盒放在姜执月面前的桌上,笑吟吟地说道:“这也不算太稀奇,就是个不同的工艺,瞧着逗趣儿。”
姜执月失笑:“罢,都拿来了就打开看看吧。”
希娘笑着打开了锦盒,锦盒里摆放着十数个模样不同,颜色浓郁,精致小巧的摆件。
姜执月眼前一亮,这看着倒是很新鲜。
希娘见状,随意拿起一只,递到姜执月手上:“请六小姐看。”
姜执月看了希娘一眼,拿起她递过来的这只浅蓝色摇摇马的摆件,细看这工艺倒像是珐琅工艺。
只是这外头摸着不像是瓷器,倒像是金银铜器烧制?
姜执月看了一会儿,发现这小摇摇马还能打开,从马腹处,就打开,内里中空。
希娘见姜执月自己就摸到了关窍,立时笑起来:“六小姐真是厉害。”
姜执月微微用力捏了一下,发现也不是完全不会形变,便看向她:“这是铜胎画珐琅工艺?”
“正是呢。”希娘惊讶于姜执月的眼神毒辣,这样冷僻的东西她也能看得出来。
到底是英国公府上的小姐,见多识广呢。
希娘对着姜执月一顿夸。
姜执月目光落在这些可爱精巧的小玩意儿上,形态各异,颜色也各异,看着并不杂乱。
反而是浓墨重彩,惹人喜爱。
姜执月笑笑:“你这新鲜玩意儿的确不错,还有么?”
希娘闻言,笑眯了眼:“没了,就这么些个,都在这儿了。”
姜执月看了长缨一眼,长缨上前,掏出一锭金子放在希娘手中:“有劳希掌柜,若日后还有这样的,也留一留。”
希娘笑着把金锭摸在了手里,对姜执月保证,日后还有这样的小玩意儿,她一定留。
今日来银楼的事已经办完,姜执月便要准备走。
希娘自然是亲自送姜执月下楼。
偏不凑巧,在银楼迎面碰上了乔礼杰。
姜执月本打算避开他,实在是乔家人给她的印象都不大好。
偏生乔礼杰像是看不出她的意图,快步上前来,装作巧遇,双手一拱,对姜执月道:“六妹妹,真巧呀。你也来银楼买东西么?”
乔礼杰其实生得不差,只是他笑意轻浮,双目闪烁不定。
加之说话刻意捏着嗓子,显得有几分油滑之感。
姜执月淡然地扫了乔礼杰一眼,“不巧,我要走了。烦请乔公子让一让。”
乔礼杰站在银楼门口的正中间。
若姜执月要走,便要从他身侧过。
乔礼杰一愣,没想到姜执月这么不给面子,他顿时觉得脸上有些火辣辣的。
嘴上还不肯服气,油腔滑调地说道:“六妹妹,昨日在府上你可不是这样冷淡的态度。”
姜执月眉头一皱,希娘在一旁听得瞪大眼睛,这是哪来的登徒子!?
“你说什么?”姜执月冷冷地看向乔礼杰:“你再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