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二爷看到女儿这副问题都写在脸上的样子,微微叹气——
阿婵鬼主意多多的,机灵劲儿把大哥骗的一愣一愣的,像他。
可他运筹帷幄,辨人识鬼,一眼就破,宛白怎么没学到他几分?
“来,跟阿爹好好说说,是你阿娘想让你顶替阿婵的婚事,还是跟你说了些别的什么?”
姜宛白不敢相信地看着姜二爷,眼睛里满是震惊:“阿爹,怎么知道的?难道阿爹和阿娘都是这样想的吗?”
姜二爷一听就知道姜宛白误会了,抓起腰间的折扇就在姜宛白头上敲了一记。
他用了点力道,姜宛白吃痛地‘嘶’了一声。
姜二爷觉得这一幕何其相似,他方才还在指责大哥这个当爹的没能得到阿婵的信任。
啧啧,这就是风水轮流转。
阿婵是被姨娘哄骗,宛白是被亲娘伤了心。从这一点看,他做得还不如大哥。
阿婵不信大哥是假的,宛白怀疑了他是真的。
“在你心里,阿爹是这样的人吗?”姜二爷叹了口气,先哄好宛白。
姜宛白迟疑地看了他一眼,咬唇摇头。
姜二爷见状,松口气。
“那好,此事你也不必管了。”姜二爷忽然想起解决这件事最好的办法就是抹杀乔氏的想法:“阿爹会去找阿娘说清楚,你放心,阿爹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还有,你的婚事,你不同意阿爹绝对不让你嫁!”
姜二爷说完就阔步离开,姜宛白都没反应过来。
等姜宛白反应过来,惊觉自己后背都是冷汗。
她刚刚是真的以为,担心阿爹是知情的,是默认阿娘的做法。
幸好……幸好不是。
姜宛白跌坐在椅子上,不知在想什么。
她输给姜执月的地方太多了,可她有世上最好的阿爹,谁也比不过。
姜二爷一路冷着脸走到了乔氏的院落,命人在门口守住,谁都不许进。
侍卫不知所以,只能照做。
乔氏见姜二爷来见自己,还有些高兴地迎了上去,下一瞬就被姜二爷的一句话钉在原地。
“嫁我为妻,你是后悔了吗?”
姜二爷站在乔氏面前,面色是少有的冷然。
乔氏无措又迷茫地看着他,他脸上从来都是和善温柔的笑意,夫妻多年,她从未见过他冷脸。
“夫君……何出此言啊?”
姜二爷不管乔氏,坐在了上首,眸光锐利:“若不是因为后悔嫁给我,又如何要舍出女儿攀附侯府。”
“我没有!”乔氏尖叫:“我没有!”
姜二爷冷冷地看着乔氏,看得乔氏心虚地撇开了目光。
“当年成婚之前,我就同你说过,我只是家中次子,爵位不是我的,我也没什么位极人臣的志向。”
“夫君……”乔氏慌张地看向丈夫。
姜二爷面色冷凝:“你若直言要为宛白寻一门显贵的亲事,我自然无又不从。可广昌侯府是什么东西?你敢打宛白的主意!”
“我不是,我没有……”
乔氏顿时涕泪涟涟,“我,我只是一时糊涂,夫君,我怎么舍得让宛白去受那样的委屈……”
姜二爷看着乔氏落泪,折扇挑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意双,为夫的心肠只对自己人心软。若你执意要让宛白为容卓铺路,我不介意你的禁足期无限延长。”
“孩子们都已经长大了,真到这一步,他们会理解我的。”
乔氏惊恐地瞪大了双眼,心里最深处的隐秘被人洞悉。
看着少时相伴的枕边人,用温情的语气说出绝情的话,乔氏毫不怀疑,他是真的敢。
“别在让我知道你把乔家那一套带到国公府来。”姜二爷看着乔氏,一字一句道:“我姜家的女儿和儿子一样尊贵,明白吗?意双。”
姜二爷越温柔,乔氏就抖得越厉害,最后支撑不住,跌坐在地,泪水奔涌而出。
姜二爷见乔氏如此情状,还能耐心地俯下身去,掏出手帕为她拭泪,“别哭了,只要你记住这一点,永不再犯,你还是体面尊贵的姜家二夫人。”
乔氏抵不住内心的恐惧,伏在姜二爷怀中哭泣:“夫君,我错了。我再也不会了……”
姜二爷面不改色地把人抱起来,轻柔地放在床榻上,动作像是对待珍宝般温和。
“你累了,好好休息。”
“夫君。”
乔氏惶恐不安地抓住了姜二爷的衣角:“妾……”
“好好休息,睡一觉就没事了,这几日不会有人来打扰你。”
姜二爷温柔又坚决地拉开了乔氏的手,往外走去。
身后传来乔氏低声的啜泣,姜二爷面色如常地走了出去,叮嘱守在院子里的人:“这几日夫人养病,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来打搅。”
“是。”
姜二爷想了想,又转道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