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是说姜执月的婚事不成了?”
乔氏万分不解地看着女儿,心中的好奇就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爬。
“你说明白点儿,什么叫姜执月的婚事不成了?”
姜宛白正对着镜子卸下繁复的钗冠。
乔氏连这一时半刻都等不及,拉住姜宛白的手:“先跟阿娘说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姜宛白蹙眉不悦,见乔氏如此焦急,让伺候的人都下去。
乔氏见她这副阵仗,心里的疑惑愈发大了:“难不成,她出了什么丑事?”
‘丑事’两个字,乔氏还特地压低了语气。
姜宛白很是惊讶的看向乔氏:“阿娘,你怎么会这样想?”
“那你就别卖关子了。”乔氏着急道。
姜宛白不满乔氏脱口而出的这句话,不大高兴地说道:“若是她出了什么丑事,难道同为姜家嫡女的我就不受影响吗?”
乔氏见姜宛白动怒,连忙哄她:“是阿娘不好,快说吧。”
姜宛白没好气地撇撇嘴,把众人当场撞见段泓聿和林玉钟在宴会上私会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乔氏都听傻了,目瞪口呆:“段……这两人竟如此大胆!?”
姜宛白一脸鄙夷,“原本我就觉得那林玉钟不对劲,现下看来她怕是早就打起了段泓聿的主意,手段龌龊,与林氏如出一辙!”
姜宛白还在厌恶林玉钟的手段,乔氏的脑子千回百转,最终目光落在了姜宛白身上。
“宛白,你祖母可说什么了吗?”乔氏小心地问。
姜宛白摇摇头,“祖母没说什么。但此事闹得可大,今日参加宴会的人大概是都知道了。”
“那也未必婚事就不成了。”乔氏下意识觉得,以广昌侯府的地位,纳了林玉钟做个贵妾也可行。
姜宛白无言以对,瞥了乔氏一眼,冷然道:“以大伯父疼爱六妹妹的劲儿,怎么可能让段泓聿娶她?”
乔氏下意识道:“那若是换一个人呢?”
“什么意思?”姜宛白不明白乔氏这话所指为何。
乔氏看着女儿妍艳的面庞,幽幽道:“不让姜执月嫁给段泓聿,换成你呢?”
“阿娘!”
姜宛白怒而起身,眼里不可置信地看向乔氏:“您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凭什么要她看不上的东西!您当我是什么啊!”
姜宛白态度激烈的不满让乔氏回过神来,她连忙安抚姜宛白:“你听娘说,听娘说!”
“我不听!”姜宛白气得双眼通红:“您怎么会有如此荒唐的念头!”
乔氏急着去捂姜宛白的嘴:“小祖宗!你能不能小点儿声!”
姜宛白气得落泪,乔氏连连摇头,恨铁不成钢地戳了姜宛白的脑袋:“你别光想着那是姜执月不要的,那可是侯府!侯府!”
姜宛白根本听不进去,心中又气又委屈。
姜执月在宴会上仅凭容貌就让薄阳长公主另眼相待没错。
可她姜宛白在宴会上也一曲惊艳众人,福王妃待她和颜悦色,态度可亲,都是旁人没有的待遇。
可是,可是她到家中,她的亲生母亲居然让她去捡姜执月不要的男人?
一个有着婚约还与旁人纠缠不清的便宜男人!只因他出身侯府!
“侯府怎么了!侯府尊贵,我们国公府也不差!”
姜宛白越想越不忿,对着乔氏发起了脾气:“便是卖女儿也没有你这样的!”
“啪”——
姜宛白被打得偏过头去,许久未曾动弹。
乔氏愣神地看着自己的手,后悔万分,想要上前安抚姜宛白,被她激烈拒绝。
“别碰我!”
“宛白!”乔氏心疼又无措地看着她:“阿娘当然是为了你好,你爹爹身份不高,咱们到底是二房,若能得到广昌侯府的婚事,已然是咱们高攀了!”
姜宛白愤恨地看着乔氏,心中一片凄凉,忽然觉得她好像从来都不知道阿娘居然还有这样的想法。
“高攀?”姜宛白面露不屑:“阿爹官职不高却是实职,就算我是二房的女儿,只要不分家,就是英国公府。他广昌侯府不过是个空架子罢了,高攀什么高攀!”
乔氏愣住。
姜宛白又道:“你只在乎姜执月如何,却不曾问一问我在宴会上怎么样。”
“宛白……”
姜宛白绝望地闭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她本想与阿娘分享今日宴会上福王妃夸赞她琴艺卓绝,还赠了她不少好东西……
可脸上火辣辣的疼,让她全然不想再提此事。
“出去。”姜宛白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抬手一指门口:“我要休息了。”
“宛白,你听阿娘……”
“出去!”姜宛白双目通红地看着乔氏,眸中的恨意让乔氏闭上了嘴。
乔氏犹豫了一会儿,只低声说了句好好休息,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