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姜执月到春晖堂请安时,发现姜宛白与姜芙瑶已在正堂,欠身,互相见了姐妹礼。
姜宛白目光落在姜执月头上的渤海明珠玉冠上,又不甘地移开。
姜芙瑶却惊叹道:“六妹妹今日好漂亮,尤其是头上那顶玉冠,愈发显得颜妍万分。”
姜执月微微笑,“五姐姐今日清雅秀美,不遑多让。”
姜宛白很是不惯地撇开了眼,小声嘀咕:“马屁精……”
姜芙瑶与姜宛白离得近,自然听到了姜宛白的讥讽。
姜芙瑶早已习惯,权当没听见,甚至面上的笑意都未曾变过。
姜宛白还想再刺姜执月几句,成嬷嬷扶着老太君出来,她只好作罢。
老太君看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孙女们,肃容叮嘱道:“出了国公府的门,你们兄妹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国公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在府中小打小闹就罢了,在外须得一条心,莫叫旁人抓住把柄,失了国公府的体面。”
“是。”
老太君的告诫让众人都纷纷福身回话。
“好了,时辰不早了,走吧。”
老太君发话,众人跟着老太君一块儿离开。
本来是备了三辆马车,老太君在第一辆,姜执月与姜衡丹在第二辆,姜宛白与姜芙瑶则在第三辆。
至于姜提玉,自然是骑马。
结果姜执月刚坐下,姜宛白带着姜芙瑶也上了第二辆。
好在国公府的马车大,便是姐妹几个都在一辆马车上也坐得下。
“六妹妹不介意我来与你同坐吧?”
姜宛白都已经坐下了,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姜执月心中轻叹,也不知道为什么姜宛白总是喜欢跟她找茬。
“介不介意的,你不是都坐下了。”
姜执月没打算惯着姜宛白,眉梢微挑,老神在在的给自己倒了杯茶。
“你!”姜宛白脸色难看极了。
姜衡丹是真叹了口气,提起小茶壶给妹妹们都倒了茶:“喝茶定定神吧。”
姜宛白正一腔邪火没地儿发,就冲着姜衡丹去了:“要你假好心!”
姜执月冷了脸,放下茶杯的力道略重,‘哒’地一声叫姜宛白一抖。
姜执月掀眸看她,目光微冷:“祖母说的话,你都听到狗肚子里去了不成。”
姜宛白素来心高气傲,被姜执月这样一说,还是在两个庶出姐妹面前,顿觉颜面扫地。
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也无人搭理她。
姜执月目不斜视,姜衡丹被她怼了一句,当然不会热脸再贴冷屁股。
姜芙瑶低头品茶,并不想参与到姜宛白对姜执月的发难里。
见众人都不理她,姜宛白更委屈了:“你们都欺负我。”
姜执月假笑着翻了个白眼,无语道:“四姐姐,到底是谁想欺负谁?别仗着没道理胡搅蛮缠啊。”
打也不能打,骂也骂不过,姜宛白这下是真被气哭了。
姜执月摇摇头,实在是对姜宛白的战斗力叹为观止。
主动来找麻烦的是她,骂不过居然哭了……这可真是让人头疼。
姜芙瑶也很无语,她这个四姐姐的脑子真是不知道怎么长的。
姜宛白哭落了几滴泪,三块手帕齐齐递到她眼前。
“……”
一时静默,只听见马车轱辘声。
“三选一都不选,你是想哭成花猫去丢国公府的脸吗?”姜执月说着就要收回手帕。
姜宛白眼疾手快把她帕子扯了过来,姜衡丹与姜芙瑶见状,也收回了自己的帕子。
“算你有点眼力见……”姜宛白小声说。
姜执月不装了,直接伸手掐上姜宛白的脸:“你有没有个当姐姐的样子啊!”
姜宛白低呼一声,拍掉姜执月的手,气得手抖:“你……你!”
“我怎么,有本事你打我啊。”姜执月笑眯眯地看着姜宛白:“马车里随你闹,下了马车你还敢闹脾气,我就让二叔亲自教训你!”
姜芙瑶掩嘴笑,对付傲气的四小姐就得用六妹妹这种手段。
姜宛白根本都不用想,其他两个肯定在笑她!
刚刚递手帕的感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
姜宛白委屈巴巴,小心翼翼地擦眼泪,生怕弄脏了她的妆容。
见她老实了,姜执月才转身,从马车放着的妆箧中拿出一面小镜递过去。
姜宛白警惕地看着姜执月,见她神色如常,才温吞地接过来。
姜芙瑶端茶轻抿一口,六妹妹……将老太君的话听得很入耳呢。
姜执月把姜宛白收拾得服服帖帖的过程,让姜衡丹忍不住暗叹六妹妹拿捏人的手段真是高明。
姜宛白对镜照容,总觉得有些不满意,她小心地瞥了姜执月一眼,欲言又止。
姜执月看见姜宛白的眼神,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