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清是个爱攀比的性子,平时不管做什么都想压别人一头,这会儿他看见萧云飞一家在喝水,可他的孩子却没有水喝,他心里又气又急。
他本来心情就不好,小儿子又一直哭,更让他觉得没有面子。
他不敢跟萧云飞硬刚,只敢对自家人撒气。
“闭嘴,别哭了,再哭我踹死你!一天天的你就知道给我丢人。”
孩子被他凶了,一下子哭的更厉害了。
王秀娥向来溺爱孩子,她一听不乐意了,边抱着小儿子哭边忍不住开怼。
“小孩子懂什么丢不丢人,他只是渴坏了,他想喝水有什么错吗?”
“而且本来那个水葫芦就是咱们的,要不是苏苗苗突然发疯,咱们会没有水喝?”
“你跟我们撒气有用吗?你要是实在生气就去找苏苗苗算账,把咱们的水葫芦和吃的要回来。”
“我们母子三人不求跟着你吃香喝了,但你至少也让我们吃饱喝足吧?你看看我们现在过的是啥日子,你要是把小宝渴坏了,我跟你没完!”
王秀娥和平时都是顺着季白清说,很少像今天这样急赤白脸的数落他。
季白清感觉到了王秀娥对他态度的转变,心里更是难以接受。
就因为苏苗苗今天闹了一场,就连他家娘子都开始看不起他了。
自从王秀娥嫁到他家,就一直跟着他享福,现在这才刚跟他吃一点苦就受不了了?
这是不是就是典型的能同甘不能共苦?
季白清顿时有点怀疑人生,他的身子一晃,差点摔倒。
他接受不了王秀娥这样的转变,大男子主义的他忍不住发脾气,他狠狠一脚踹在王秀娥身上。
“王秀娥,你算什么东西?这么多年我带你吃香喝辣,你竟然这么说我?你有良心吗?”
“我怎么没有良心?我为你生儿育女,我为你们季家留后,这些年来我尽到了做娘子的本份,现在我又被你害的得带着儿女和你一起流放到那鸟不拉屎的苦寒之地,你说说我哪里对不起你?”
“王秀娥,你别说的那么好听,你当年就是因为想攀高枝儿才跟我在一起,你别以为你不知道,你现在嫌弃我了,之前天天花着我的钱在家胡吃海塞的时候,你怎么不嫌弃我?”
“对,我现在就是嫌弃!”王秀娥一时气急,把实话说了出来,“季白清,你以为你很厉害吗?你打架打不过萧云飞,人家一个眼神给你吓得灰溜溜的,你的官位也是靠苏苗苗才爬上去的,还有你府里花的钱吃的用的,哪一点是靠你自己得来的,还不是全都靠苏苗苗那个傻女人?”
这些话有点狠。
季白清听了之后一时接受不了,一翻白眼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他家老大和老二见状,赶紧冲了过去。
王秀娥也被吓得一下子清醒了,赶紧扑过去大声叫季白清的名字。
小儿子这会儿也不哭了,爬起来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苏苗苗一家喝完水之后歇了几分钟,刚好亲眼看到了这场热闹。
萧云飞一直在偷偷观察苏苗苗,他发现苏苗苗看见季白清倒下并没有什么反应,不光不着急也不担心,甚至还有点幸灾乐祸。
那眼神不像是在看情人,说是在看仇人还差不多。
难不成苏苗苗真的收心了,不想再跟季白清勾搭在一起了?
萧云飞试探的问。
“你不去看看?要是出人命了怎么办?”
“我才不去呢,万一他死了,赖我们身上怎么办,现在的特殊时期,不能给别人有机会做文章。”
苏苗苗说着,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说。
“咱们赶紧走吧,再走一会儿要是累了再休息。”
她说着弯腰去把累的瘫在地上的孩子们一个个拉起来。
萧云飞从她脸上收回视线,拍了拍大腿说。
“好,继续出发!”
他不管苏苗苗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反正这样的苏苗苗比之前看起来舒服多了。
他们从这儿和季白清他们分开之后,一直到晚上九点多钟他们走到馆驿的时候,都没有再看见季白清一家的身影。
眼不见为净,没有季白清一家在他们身边晃来晃去,苏苗苗的心情好多了。
萧云飞带着苏苗苗和五个孩子走进馆驿。
一进去苏苗苗就忍不住皱眉。
这馆驿怎么这么破?
院子里有两个拴马的桩子,却一匹马都没看见。
屋里面只有四张破木头桌子,每个桌子旁边配了四个凳子,但那些凳子一看就不结实,感觉随时都有可能被人一屁股坐碎。
不过不管馆驿好坏都跟他们没关系。
馆驿只服务朝廷官员,萧云飞现在是罪臣,自然没有资格享受朝廷官员的待遇。
萧云飞找到驿丞,拿出证明身份的材料,驿丞仔细辨认材料,然后确认确实是他们一家七口一个也不少,这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