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胥双手握拳,“师姐,你说得对,真正想要害我的人是延虚道长,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你知道他现在在何处吗?”
江岁欢摊开双手,“我上一次见到他还是在关南城,他差点害死了薛令和万梦烟,然后就逃之夭夭,从那之后我再也没见过他。”
她微微俯身,压低了声音说道:“或许他已经死了,又或许藏在某个阴暗的角落,准备害下一个人呢。”
公孙胥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师姐,你不要吓我!”
“我没有吓你,他心理变态得很,要是没有死一定会继续害人。”江岁欢耸了耸肩,又说道:“跟你们提个醒,他曾跟我说过,下次会在京城跟我相遇,所以你们最好提高警惕。”
“他就像是个瘟神,所到之处都会发生一些或大或小的倒霉事,你们要是发现了不对劲的事情,一定要仔细调查,不能大意。”
“师姐。”公孙胥面色复杂地喊了她一声,“你说京城里的时疫,会不会跟他有关?”
江岁欢愕然失色,“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虽说洪水过后容易出现一些疾病,可一般都是因为水质不干净引起的痢疾,或者是老鼠乱窜带来的鼠疫。
而这次的时疫是一种从前没有出现过的肺病,就连宫里的太医都束手无策,实在奇怪。
三人之中,江岁欢和江昱都曾遭到延虚道长的毒害,和延虚道长有不共戴天之仇。
而江昱只是听过他的恶名,知道他做过许多令人发指的坏事,并没有和他交过手,此刻听到这个猜测,也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江昱神情有些错愕,“你们口中的延虚道长真的是人吗?如果他是人,怎么可能做出这么多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其他事情暂且不提,若是这场时疫也跟他有关,那真是太可怕了!”
“只是猜测而已,目前也没有确切的证据可以证明这场时疫和延虚道长有关。”江岁欢面色冷峻,严肃地说道:“江昱,你最好派人去查一查,同时让你手下的士兵们提高警惕,提防所有接近他们的陌生人。”
“要是发现身边熟人的举动不正常,也要及时向上禀报,延虚道长的易容术很厉害的。”
江昱点头,“我会的。”
厨房里传出浓郁的菜香,飘进了几人的鼻子里,胃中顿时涌上一股饥饿感。
江岁欢看时间不早了,眼前两人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便客气地问了一句,“要留下来用晚膳吗?”
“那真是太好了,多谢师姐!”公孙胥就等着江岁欢这句话了,捂着肚子朝膳厅走去,“醒来以后连口水都没喝呢,可饿死我了。”
江昱也点头道:“叨扰了。”
江岁欢见两人都不客气,只好站在厨房的窗前,对着灶台旁边颠勺的张云说道:“张婶,今夜有客人,多炒几道菜。”
“哎好!”张云拎着铲子走出来,对于吉喊了一声,“老于,杀鸡!”
于吉把手往衣服上搓了搓,“要不要再宰一只羊啊?”
张云甩了甩铲子,“不用,地窖里还有半头羊,等会儿炖个羊汤,卤个羊头,又是两盘菜。”
她看向江岁欢问道:“小姐,您还有没有要加的菜?”
江岁欢想了一下,说道:“今天晚上的客人都没有忌口,你看着做吧。”
“好嘞。”张云转身回到厨房,开始忙活起来。
膳厅,江岁欢和顾锦坐在一起,江昱和公孙胥坐在对面,四人皆坐得笔直,气场甚是强大,场面也有些尴尬。
莹桃和红罗端菜进来时,都不敢大声说话,把菜放下来就迈着小碎步快步跑了出去。
公孙胥左顾右盼,不敢对上顾锦的视线。
他本来帮顾锦打理珍宝阁,后来一声不吭地离家出走,连珍宝阁也不管了,所以有些无颜面对顾锦。
顾锦倒了杯茶,漫不经心地问道:“听说你现在变成副将了?”
公孙胥正襟危坐,“是的舅舅!”
“看来功夫也厉害了不少。”顾锦又说道。
“多亏舅舅以前帮我打好了底子。”公孙胥嘿嘿一笑,又补充了一句,“还有岐远将军对我的谆谆教导。”
“咳咳!”江岁欢咳嗽了两声。
公孙胥又赶紧说道:“还有师父和师姐的悉心栽培!”
江岁欢心道:很好,主打一个谁也不得罪。
“是么?”顾锦放下茶杯,声音里带着一丝冷意,“怪不得会将阿欢的后背伤得那么重。”
想来是从前被顾锦骂怕了,公孙胥吓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对着江岁欢和顾锦深深鞠了一躬,“舅舅我知道错了!我已经向师姐负金请罪了,求求您千万别骂我。”
“我给您跪下了!”
他双膝往前一弯,紧接着就要跪下来。
顾锦拿起一双筷子扔了过去,正好立在了他的双膝之下,让他跪不下来。
“又不是过年过节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