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绵被顾锦的眼神盯得一阵紧张,心虚地说道:“我心里不爽,才会想找个人发泄一下。”
她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好奇道:“徐谛哥哥,你这么帮她说话,是不是看上她了?”
“没有。”顾锦收回视线,用冷淡的语气说道:“我也是心情不好,想找个人骂一骂。”
顾锦大步往前走,紫绵急忙跟了上去,“徐谛哥哥,你心情为什么不好啊?”
……
晚上,江岁欢回到家的时候,脸色阴沉沉的。
白梨几人小心翼翼地站在旁边,连大气都不敢出。
春桃从药房出来,看见江岁欢回来了,刚要打招呼就被红罗拽了一下,“春桃姐,小姐今天心情不好,你还是别说话了。”
“发生什么事了?”春桃问道。
红罗叹了口气,“不知是怎么回事,凉都国的公主竟记恨上了小姐,听说刚才又在月芳楼找小姐麻烦……”
红罗并不知道,江岁欢是在生气,却不是因为紫绵为难她而生气。
她生气的是,紫绵那一句“徐谛哥哥,你看她”。
这句话让她觉得,她像是二人之间横插一脚的第三者!
尽管她很相信顾锦,可遇到这种情况,还是会控制不住地心里发堵。
晚上,江岁欢连小汤圆都不抱了,简单洗漱了一番,用力吹熄了蜡烛。
她刚躺在床上,蜡烛又亮了起来。
昏黄的烛光照亮了整个屋子,顾锦修长的身影出现在蜡烛旁边。
他此时卸下了人皮面具,语气里充满了歉意,“阿欢,对不起。”
江岁欢把被子往上一掀,盖住了头顶,闷声道:“我不想说话,你走吧。”
“今日看见我和紫绵在一起,你一定很难受。”顾锦走到床边蹲了下来,握住了江岁欢的手。
“阿欢,听我解释一下可以吗?”
江岁欢沉默了片刻,“你说吧。”
顾锦说话的声音很温柔,“阿欢,还记得我同你说过,凉都国的皇室很复杂吗?”
江岁欢在被子里点了点头,“嗯。”
“加上我,凉都国的国主一共有十七个儿子,三个女儿,全都是不同的女子所生,有的是妃子,有的是平民女子。”
江岁欢默默地心想,这个凉都国的国主是真能生啊。
顾锦接着说道:“国主喜欢女儿,因此将三个女儿养在身边,从小让嬷嬷悉心教导。”
“至于十七个儿子,妃子生的就养在宫里,平民女子生的就养在宫外,就这么相安无事地过了几年。”
“直到一年前,国主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老头告诉他,他必须把所有儿子召集回宫,让他们共同争夺皇位,最后胜出的那个人,才能成为凉都国的新任国主。”
“在此之前,万万不可立太子,否则天下大乱,民不聊生!”
讲到这里,顾锦忽然安静了下来。
江岁欢听得心里痒痒的,等了许久,顾锦都没有继续说下去。
她忍不住把被子拉下来,好奇地问道:“然后呢?”
顾锦嘴角含笑,轻轻捏了捏她的手,继续说道:“凉都国的实力最强大,就是因为国主英勇善战,雷厉风行。”
“做了这个梦的第二天,国主立即下令,把所有皇子召集进宫,让他们争夺皇位。”
“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国主的十七个儿子,有十二个都在宫外,国主除了给银子,其他时间都不管不问,这些人自然不愿意进宫。”
“国主脾气急躁,得知这些儿子都不愿意回宫,就想让人把他们绑起来送到宫里。”
“当天夜里,国主又做了一个梦,还是之前的老头,老头告诉他,这些皇子必须得是自愿进宫才行,否则还是会天下大乱,民不聊生。”
“听到老头这么说,国主气得拔出剑,砍在了老头身上,老头在一瞬间化为尘土,而国主的眼前却出现了老头所说的场景。”
“国主被吓醒了,他意识到老头说的都是真的,于是便想了个法子,命匠人刻了十七个玉玺,送到了十七个皇子的手里。”
“只要他们全都待在宫里,活到最后的那个人,手中的玉玺就会变成真正的传国玉玺。”
江岁欢瞪大眼睛,“所以你手里……”
“嗯,我也有一个。”顾锦点头,又说道:“这招果然管用,国主的许多儿子都拿着玉玺进了宫。”
“到如今,国主流落在外的皇子只剩下两个,一个是我,另一个是个书生,性子比较倔,死活不愿意进宫。”
江岁欢在脑海里把这些话整理了一番,问道:“所以你除掉皇上后,要去凉都国做的事情就是这个?”
“是。”顾锦深深地看着她,“此举危险,但是我不得不做。”
江岁欢的心情颇为复杂,让顾锦和十六个人争夺皇位,可想而知有多么危险。
她担心的脸色发白,“你真的想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