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知道了,恁是要银子吧?”陈老伯从口袋里掏出两锭银子,道:“这是白天那位好心的小兄弟给俺的,让俺当做回家路费。”
“小姐,恁拿着吧,再多俺也没有了。”
江岁欢接过银子,重新放进他的口袋里,“我不要银子,我只要您答应我一件事。”
“我给您安排住处,您住进去以后啊,没事就不要出来了,更不能再去找您儿子,行吗?”
“不找了,俺已经看开了。”陈老伯唉声叹气地摇了摇头,“俺就当从来没有过这个儿子。”
“可是小姐,俺要是不能出门,每天吃啥喝啥啊?”陈老伯又问道。
江岁欢沉声道:“这个简单,我安排人跟您一起住,到时候您什么都不用操心,只管安心住着就行。”
陈老伯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扶着大腿就要往地上跪,“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春桃上前扶住他,笑道:“您快吃面吧,再等下去呀,面条就要坨了。”
“哎!好!”他坐下来开始吃面。
江岁欢看了他两眼,转身走了出去。
在如今的朝堂之上,宰相的话语非常有分量,许多大臣都是他的党羽,连皇上都对他忌惮三分。
从前江岁欢以为宰相出身显赫,现在才知道,宰相出生在平常百姓家,后来被京城中的贵族所收养,方才过上了富家子弟的生活。
他冷血聪明,又擅长为自己铺路,所以一步步走到了今天这个位置。
从陈老伯的这些话可以听出来,宰相非常在乎自己的身世,不仅自己隐瞒得好,还不允许陈老伯往外传。
江岁欢安排陈老伯住在京城,这样一来,她就有了宰相的把柄。
虽然她和宰相没什么牵扯,但凭着宰相在朝堂中的地位,她留个后手,总归是没错的。
若是将来能够帮上顾锦的忙,那就更好了。
江岁欢开口道:“八方。”
八方站了出来,“属下在。”
“你们以前知道宰相的身世吗?”她皱眉问道。
八方摇头,“宰相瞒得很紧,恐怕连他的夫人都不知道。”
六麓捏着下巴做思索状,“话说回来,属下几年前见过这个老伯。”
“他在宰相府门口出现过几次,穿着下人的衣衫,属下还以为他是宰相府的下人,并未往心里去。”
江岁欢撇了撇嘴,宰相这个老东西身为一国之相,连自己的亲爹都不认。
“六麓,你去安排一下吧,给这老伯找一间住处,再派个人去保护他。”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找一个安静偏僻的住处,不会被宰相发现的那种。”
万一宰相发现陈老伯留在了京城里,担心陈老伯泄露秘密,从而痛下杀手,那可不行。
六麓拱手应了一声,“是。”
“明天再找吧,今日先让他在药房将就一宿。”江岁欢说罢,抬脚往卧房走去。
次日,六麓一大早就去为陈老伯寻找住处。
找了一整天时间,他在京城的贫民窟找到了一个住处,院子不大,但是很干净,还有两间屋子,够住了。
并且因为地段偏僻,只需要五千两就能买下来。
江岁欢得知后,毫不犹豫拿出五千两,“买下来。”
“万一以后拆迁呢!”
楚晨听后眼睛发光,跑到房间里东翻翻西翻翻,翻出五千两零散银票,郑重其事地交到六麓手中:“我也要。”
六麓手中握着一万两银票,只觉得任务艰巨。
他额头留下一滴冷汗,“如果我找不到一样的……”
楚晨上前捂住他的嘴,严肃道:“嘘,别说丧气话!”
他看着楚晨近在咫尺的脸,头脑一阵发懵,成功把要说的话忘得一干二净,呆滞地离开了。
六麓买下了院子,把陈老伯送了过去,并且安排一个暗卫住在院子里,盯着陈老伯不要乱跑,以免被宰相的人发现。
顶着巨大的压力,六麓在第二天找到了差不多的院子,也只需要五千两银子。
当他把房契交到楚晨手中后,楚晨仿佛看到自己将来成为拆二代的场景,眼神都放光了。
“您对这院子不满意吗?”六麓紧张地问道。
“太满意了!”楚晨兴高采烈地跳了起来,抱着六麓亲了一口。
“!!!”六麓捂着脸颊石化在原地,指着楚晨颤抖道:“您您您…”
楚晨握住他的手,用力地晃了晃,“多谢!多谢!”
楚晨道完谢,大摇大摆地离开了,留下六麓站在原地欲哭无泪。
白梨出现在他左边,不以为意道:“只是亲了你的脸颊,没必要哭吧?”
他使劲擦着脸颊,“你懂什么?只有我未来娘子才能亲我!”
元九站在右边,“没事,听说最近男风也挺盛行的,你看那刑部侍郎,前不久刚娶了一个男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