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坐在江岁欢的身边,问道:“阿欢,你要给我说什么?”
江岁欢把白日里在宫门口看见的事情说了出来,包括姬贵妃冒充孟俏给孟晴写信的事情,也一并告诉了顾锦。
全部说完以后,江岁欢神色略带担忧地说道:“姬贵妃心机太深,若是你再不揭穿她,最后继承皇位的人很可能是楚逸。”
顾锦起初知道姬贵妃给皇上戴绿帽子的时候很生气,如今却显得十分平静,淡淡地问道:“阿欢,你不是还要借姬贵妃的手来对付江媚儿吗?”
“何况姬贵妃还欠你两个人情,如果现在就揭穿她,你岂不是就亏了?”
江岁欢摸了摸下巴,道:“你说的有道理。”
“不过跟我的事情相比,还是皇位的事情更重要点。”她认真地盯着顾锦,别有深意地说道:“你和皇上关系那么好,总不能眼睁睁看他一直蒙在鼓里。”
顾锦看着她的眼睛,忽然苦笑了一声,“阿欢,你是不是已经猜到了?”
“你可以说出来,让我知道自己猜得对不对。”她把手放在顾锦的手背上,慢慢握紧,“你可以放心告诉我,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顾锦轻叹一声,说道:“我不告诉你,是担心你遇到危险。”
“那如果是你遇到危险了呢?”江岁欢眉头紧蹙,严肃地说道:“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和小汤圆。”
“如果你出事了,我和小汤圆该怎么办?我连找谁报仇都不知道!”
江岁欢说完,眼眶瞬间就红了。
顾锦心疼地把她拥入怀里,温声道:“我家阿欢是个神医呢,就算我真的出事了,哪怕只剩一口气,你也会把我救活的不是吗?”
“呸呸呸!”江岁欢不满地捶了一下顾锦的后背,“什么叫只剩一口气!你存心让我担惊受怕是不是?”
“不要担心,我有分寸。”顾锦揉了揉她的头发,沉默片刻问道:“阿欢,你当真想知道?”
“嗯!”她用力点了点头。
“皇上…”顾锦的语气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就是毒蝎。”
他的声音听上去很平淡,但其中又像是包含了许多复杂情绪,听得人心里一紧。
尽管江岁欢早就猜到了,可当她从顾锦口中听到时,还是忍不住难受起来。
皇上可是顾锦的亲哥哥,为什么要如此对待顾锦呢?
她的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轻抚着顾锦的后背,无声地安慰着。
顾锦自嘲地笑了笑,“你一定觉得很奇怪吧,他表面上对我那么好,背地里却化名毒蝎,百般设计陷害我。”
“甚至,还杀了我们的母后。”
她点了点头,“是,我的确想不通这是怎么一回事。”
“皇上如果讨厌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你,反而杀了太清皇后,还装作对你很好的样子?实在是令人想不通。”
顾锦低声说道:“我也想不明白,所以我最近一直在调查,却查到了一桩二十多年前的秘事。”
“喀嚓。”
就在顾锦准备继续说下去的时候,窗外忽然响起一声细微的声音,像是树枝断裂的声音。
顾锦猛地抬起头,锋利如刀的眼神看向窗户,厉声喝道:“谁?”
江岁欢把手放在身后,从实验室里拿出一把匕首,紧紧握在手中。
“嘿嘿,是我。”窗户被打开,楚晨探头进来说道:“我刚好从这里路过,不小心踩到了树枝。”
“真是对不住,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楚晨说着就要关上窗户。
“师父等一下。”江岁欢叫住了他,问道:“你白天去哪了?”
楚晨停下动作,说道:“我就去附近溜达了一圈,除此之外哪也没去。”
“是么?”顾锦冷冷开口,“你没去赌坊?”
江岁欢听到赌坊两个字,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
“啊?什么赌坊?”楚晨心虚地眼神乱转,道:“我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
顾锦道:“你手腕上绑了三根红绳,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一根红绳意味着你欠赌坊一万两银子,三根就是三万两。”
楚晨连忙捂住了手腕上的红绳。
“而且,你的袖口处还沾着一张叶子牌。”顾锦冷声说道。
这下子楚晨无法辩解了,尴尬地说道:“我见里面热闹就进去看了看,谁知一不小心就输了三万两……”
“师父!”江岁欢生气地把手中的匕首甩了过去,匕首从楚晨耳朵旁边擦过,插进了他身后的大树上。
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像是不知道江岁欢竟然会武功,喃喃道:“好准。”
江岁欢十分愤怒,“你从前说过,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能去赌,你把这话忘了吗?”
“我就是一时兴起,我以后不去了。”楚晨说话的时候,眼睛警惕地盯着江岁欢的手,生怕她手上再飞出一把刀子来。
见江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