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欢松开手说道:“微臣去给您拿药。”
“不行,你还没给朕说呢!”太上皇着急地拉住她,“你不能走!”
她没有回答,反而问道:“您能否告诉微臣,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太上皇撇了撇嘴,“跟你有什么关系?朕才不告诉你。”
“好吧,如果必须选一杯毒酒,微臣选择鹤顶红。”江岁欢慢条斯理地说道。
“为什么?”
“微臣能够解开鹤顶红的毒。”
太上皇猛地从床上跳起来,“你再说一遍!”
“断肠草没有解药,但是鹤顶红有解药,所以微臣会选择加了鹤顶红的毒酒,就算喝了也不会死。”
“你为什么不早点出现!那年清儿被鹤顶红毒死的时候,你在哪?你在哪?”太上皇坐在床上失声痛哭,一边哭一边捶着床。
门外响起萧公公的声音,“江太医,太上皇没事吧?”
“没事。”江岁欢看着悲痛不已的太上皇,心道这个问题果然和太清皇后的死有关系。
不过也可以由此看出,太上皇疯得不算厉害。
太上皇哭着哭着,突然发出“嘿嘿”的笑声,自言自语地说道:“小锦,你斗不过他的,你快跑吧……”
江岁欢心中一震,太上皇口中的小锦应该就是顾锦,顾锦斗不过谁?毒蝎吗?
太上皇会这么说,意味着他肯定知道某些内情,却因为得了疯病无法完整的说出来。
江岁欢心中有许多问题,却不敢再继续问下去,生怕太上皇的情绪会更加激动。
她在旁边认真听着,可太上皇并没有再说出什么有用的话,只是不停的呢喃着“小锦快走”。
眼看是听不出有用的东西来了,江岁欢从袖子里拿出药,就着茶水喂给太上皇吃了下去。
这药里含有安眠成分,太上皇吃下去后,很快就睡着了。
江岁欢给他盖上被子,站在旁边聚精会神的配药,刚配了七天的药,他忽然大喊了一声,“清儿,别选!”
这声大喊把江岁欢吓得后退了几步,不小心撞倒了墙角的花盆。
花盆虽然没破,里面的土却撒出来许多。
她无奈地收起药,把花盆扶了起来,然后蹲下身捧起地上的泥土,想将其放回花盆里。
双手捧起泥土的瞬间,她惊讶地发现这泥土竟然是湿润的。
真是奇怪,花盆里的花都枯死了,难道还有人往花盆里浇水不成?
更加令她感到奇怪的是,这泥土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药味,她凑近闻了闻,这药味更加明显了。
江岁欢眉头紧蹙,这个药味她不久前刚在太医院闻到过,正是杨太医给太上皇熬的药,这味道怎么会出现在花盆里?
莫非是有人故意把药倒在了花盆里,没有给太上皇喝下去,所以才导致太上皇的疯病迟迟不好?
江岁欢收拾好花瓶,脸色凝重地走了出去。
萧公公走上前,问道:“江太医,太上皇怎么样了?”
“我给他吃了药,他这会儿已经睡着了。”江岁欢拿出刚才配好的药,“把这药拿给太上皇吃,每次五片,每天三次,吃上七天试试看。”
“太好了!”萧公公兴奋地要去接药。
江岁欢却收回手,问道:“萧公公,我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太上皇每次喝药,是你看着他喝完的吗?”
“不是。”萧公公摇了摇头,“太上皇不让奴才看着,每次都是他在里头喝完药,再把药碗拿出来给奴才。”
“不过奴才每次都有检查,药碗里头的药汤喝得干干净净,只剩下药渣。”
“原来如此……”江岁欢把手中的药收了起来,“萧公公,喂药这事就不劳烦你了,从明天开始我会亲自过来给太上皇喂药。”
“哎呀,那真是再好不过了。”萧公公开心地说道,“这里整日都只有奴才一个人守着,实在是无聊至极,您和白梨要是天天都过来,那可就热闹多了。”
江岁欢扯了扯嘴角,带着白梨离开了太上皇的寝宫。
二人快要走到宫门口时,正好碰见楚炼接亲回来。
楚炼穿着红衣坐在马上,胸口别着一朵脑袋那么大的红花,闷着脸看上去很不高兴的样子。
他的后面跟着一顶四人抬的轿子,再往后就是嫁妆了,嫁妆应该有六七十箱,光是抬嫁妆的人都有上百个。
孟晴毕竟是镇远老将军府的嫡女,从这么多嫁妆上可以看出镇远老将军对她还是很疼爱的,只是这接亲的轿子只有四个人抬,未免太寒酸了。
江岁欢不想多生事端,慢慢拉着白梨走到了墙边,打算等接亲的人马都进来后再出宫。
谁知就在这时,却发生了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
楚炼身后的轿子里,飞出了一只红色绣鞋,直直地砸在了楚炼的后脑勺上。
楚炼捂着脑袋痛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