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晨的步伐一顿,丝滑地转过身握住了万梦烟的手,笑容满面地说道:“原来是万老板的女儿,久仰久仰!”
万梦烟从未被男子摸过手,先是愣了一瞬,然后气红了脸,一巴掌甩在楚晨的脸上,“登徒子!”
楚晨懵了,捂着脸喃喃道:“我活了这么多年,头一次被人打脸。”
江岁欢也傻了眼,虽然偶尔会口头损师父两句,但打师父巴掌这种事,她是想都不敢想。
刚才那一巴掌,是真清脆响亮啊……
她是把万梦烟拉到一边,小声说道:“我师父他脑袋有时候不太灵光,你不要误会,他绝对不是那种不尊重女子的登徒子。”
万梦烟这才消了气,可还是看楚晨不顺眼,瞪了他一眼后大步朝马车走去。
楚晨对此既困惑又委屈,就问江岁欢,“她为什么打我啊?”
江岁欢无语地看着他,“师父你也是的,怎么能随便握人家的手?”
他挠了挠头,“我想表示友好来着,太激动忘记这不是以前的世界了。”
“现在好了吧,友好没表示出来,反而结仇了。”江岁欢摇了摇头,朝着马车走去。
楚晨颇为尴尬,正准备跟上去,公孙胥拿着木剑从后院跑了过来,“师父,你今天打算教我什么?”
“我先出门一趟,等回来再教你。”楚晨拍了拍公孙胥的肩膀,“你先练练基本功,把基本功练扎实了,之后练起来才会事半功倍。”
还没等公孙胥说话,楚晨就朝着已经马车跑了过去,“等等我!我还没上车!”
三人坐着马车来到薛府,由于没有提前告知,所以三人只能在门口等着侍卫进去通报。
万梦烟双手紧紧攥在一起,既激动又紧张,生怕薛母不让她见薛令。
楚晨为了缓解尴尬,在一旁说道:“我今日过来专门带上了金翎神针,等会儿看见薛……”
他话还没说完,江岁欢迅速捂住了他的嘴,压低了声音说道:“别在万梦烟面前说这个!”
这时,薛母快步走了出来,看到江岁欢和楚晨后,薛母的眼泪夺眶而出,“你们可算来了,我刚想让人请你们过来呢!”
万梦烟看到薛母哭了以后,愕然地看向江岁欢,“岁欢,这是怎么回事?”
江岁欢把手放在她肩上,示意她保持冷静,然后问薛母,“是薛令又出事了吗?”
薛母哭着点头,“薛令他的情况越来越差了,之前每天还会清醒一段时间,这两天却连清醒的时间也没有了,每天要么发呆,要么突然发狂,甚至有几次差点动手伤人。”
江岁欢和楚晨对视一眼,脸色都凝重下来。
万梦烟听到薛母的话后,还以为薛令得了不治之症,当即觉得天旋地转,她抓着江岁欢慢慢弯下了腰,似乎下一秒就会晕过去。
楚晨吃惊地看着她,问江岁欢,“她这是怎么了?”
江岁欢没听到楚晨的话,她扶着万梦烟说道:“你不要激动,让自己慢慢放松下来。”
万梦烟很听江岁欢的话,她深吸了口气,直起身子哽咽道:“岁欢,薛令真的出事了啊?”
万梦烟的反应太过明显,楚晨和薛母都看出来她对薛令有意。
薛母抿了抿唇,她从前不喜欢商贾之女,总觉得身上带着一丝俗气,总想着薛令如果娶妻,一定要是个官家小姐,如果是个公主就更好了。
所以当初皇后提议把锦玉许配给薛令时,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谁知道薛令一出事,锦玉就迫不及待地找到皇后取消了婚约。
如今再看这万梦烟,好像比锦玉还有气质。
“你不必太担心,薛令还有救。”江岁欢安抚完万梦烟,抬头问薛母,“能让她进去看看薛令吗?”
薛母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进来吧,她和薛令相识,或许能唤醒薛令的神智。”
几人站在薛令的房间门口,薛母提醒道:“你们等会儿小心点,薛令狂躁起来会伤人的。”
“好。”
薛母推开门,江岁欢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的薛令,薛令面无血色,神色僵硬,身体比之前消瘦了许多,像个僵尸。
至于他脸上的伤口,因为江岁欢缝合得很好,所以只留下浅浅的印子,想必过段时间就会完全消失。
看到从前俊朗出众的薛令变成了这副模样,江岁欢的心里有些不舒服,而万梦烟站在她身后,脸色简直比薛令还要难看。
薛令对他们的注视毫无反应,依旧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薛母用帕子捂着嘴巴哭诉道:“他大部分时间就是这样坐着,有时候会突然变得狂躁不安,把所有东西都摔在地上,不管我们跟他说什么,他都听不见。”
江岁欢问楚晨,“师父,这是什么回事?”
楚晨皱眉道:“看来他已经完全被下蛊之人同化了,虽然我能让他体内鲜血流失的速度变慢,但是却无法挽回他的神智,再这样下去,他会变成性情暴躁易怒的活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