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是姬贵妃的表哥,两人关系还算不错,姬贵妃知道宰相很有野心,既然楚诀的一半兵权已经被他握在手中,楚诀再想要回去肯定难如登天。
楚诀的儿子成了福星,众臣纷纷巴结楚诀,说不定皇上哪天一开心,就会让宰相把那一半兵权还给楚诀。
宰相心眼小,给他的东西吃进去容易吐出来难,要是姬贵妃在他跟前再添油加醋说那么几句,他肯定会对那怪胎出手。
这样一来,既除掉了那个怪胎,又不脏了姬贵妃的手,两全其美。
想到这里,姬贵妃的眉眼柔和了些许,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楚逸一眼,“你不忍心看你父皇处死那怪胎,却又对我说这些,你究竟是想救下那怪胎,还是想杀了那怪胎?”
楚逸话说得乖巧,“儿臣出于怜悯之心救下那怪胎,可母妃不喜,儿臣便想出法子除掉他。”
“母妃对儿臣的生养之恩,儿臣无以为报,只能一切都听母妃的,母妃开心,儿臣就满足了。”楚逸伏地,嘴角勾起一抹古怪的笑。
姬贵妃看不见楚逸的神情,对楚逸的话满意地点了点头,心道自己当年的决定果真没错,扔掉了定时炸弹般的亲生女儿,抢回来这么一个好儿子。
这儿子如此听话,不枉费她细心培养了这么多年。
“你做得很好。”姬贵妃把手放在楚逸的脑袋上,像是抚摸一只小狗,“你已经夺得狩猎比赛的冠军,到时候祭祀大典上,一旦你跳舞的时候下起了雨,太子之位必定是你的。”
“这么多年来我对你有些苛刻,为的就是能让你成为未来的一国之君,你可知道我的良苦用心?”
“儿臣知道。”楚逸抬起头直视着姬贵妃的眼睛,“等儿臣成为了大渊的君主,一定将母妃封为皇太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姬贵妃难掩笑意,“不愧是我的好儿子,回去吧。”
楚逸说的就是她一直以来想要的,等她当上皇太后以后,就想办法除掉如今的皇帝,让徐年来当太上皇。
这样的话,他们两人从此再也不必躲躲藏藏了。
楚逸离开后,姬贵妃唯恐夜长梦多,带着阿香前去找宰相。
虽然江岁欢让阿香修养一段时间,但阿香毕竟是姬贵妃的贴身宫女,还是得紧跟在姬贵妃身边,只是暂时不能用武功了。
宰相正在和小儿子陈禹讳聊天,听到宫女说姬贵妃前来拜访后,宰相对陈禹讳说道:“我今天给你说的事情,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毕竟是关乎前程的事情。”
陈禹讳长得和宰相极像,脸颊瘦削,鼻梁弓起,虽然算不上丑,但也称不上俊朗,他说道:“爹,我已经考虑好了,我会去江南当知府。”
“你这次去江南当上三年知府,再回来京城时就是一品大臣,我们父子俩就可以在朝中平起平坐。”宰相拍了拍陈禹讳的肩膀,“到时候再和八皇子搞好关系,咱们在大渊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爹,我离开这三年,您一定要多加小心,不要让北漠王抓住您的把柄。”陈禹讳神色隐隐透着担忧,“之前我去江南寻找能人异士,屡次被他插手阻拦,只能无功而返。”
“这次我去江南当知府,您一个人在朝中,千万要当心啊!”
“你放心吧,我在朝中做了这么多年的宰相,吃过的盐比他吃过的饭还多,他想要对付我,未免还嫩了点。”宰相不屑地说道。
陈禹讳松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嗯,我已经为你铺好了路,接下来就看你怎么走了。”宰相对这个小儿子很是在意,关心道:“江南虽然地灵人杰,但总归和京城不一样,你还需多注意些。”
“您放心吧,我这次是去当知府,天高皇帝远,没人敢欺负到我头上的。”陈禹讳自信满满地说道。
宰相还是不放心,又叮嘱了一句,“记得把孟俏带上。”
陈禹讳是宰相最宠爱的小儿子,孟俏不过是镇远老将军儿子的庶女,按理说二人的身份并不相配。
陈禹讳之所以娶了孟俏,是因为宰相曾经找大师算过,京城所有及笄的女子中,只有孟俏和陈禹讳的命格最为相配。
通俗来说,就是孟俏的命最旺陈禹讳,和孟俏在一起,陈禹讳就能顺风顺水、步步高升。
所以宰相才会不在意身份地位,让陈禹讳娶孟俏为妻。
陈禹讳还没来得及点头,姬贵妃推开门走了进来,“表哥,这大冷天让我在门外等那么久,莫非是知道我最近火气大,想让我多冷静一下?”
“哎呀,刚在交代禹讳事情呢,把你给忘记了。”宰相对着门外的宫女吩咐道:“快去给姬贵妃拿个手炉来。”
宫女很快把手炉拿来,姬贵妃接过手炉,让宫女出去了。
这里的宫女都不是宰相的人,为了防止被偷听,屋子里只能有宰相和陈禹讳,还有姬贵妃三人。
姬贵妃双手抱着暖炉放在小腹前,冲着陈禹讳问道:“禹讳,听说你不久后就要前往江南当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