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太医一把揪住茯苓的耳朵,“想偷懒啊!门都没有,给我继续抄!”
茯苓欲哭无泪地重新坐下来,刚握住笔,又被孟太医敲了下脑袋,“瞧你写的这是什么字?你自己看得懂吗!给我重新抄!”
江岁欢好奇地探头看了一眼,心中十分感慨,这字迹龙飞凤舞横七竖八,让人一个字也看不懂,真真是生错了年代。
马蹄声越来越近,江岁欢走出了帐篷,看见不远处的暮色下,一群人骑马归来。
他们将打来的猎物绑在马上,几乎每匹马的身后,都或多或少拖着一些猎物。
江岁欢下意识寻找顾锦的身影,她看到了,顾锦的马跑在最前面,落日余晖下,顾锦的身上披了一层淡淡的金光,十分耀眼。
顾锦旁边是神色略微有些疲倦的皇上,顾锦的马后面什么也没有,而皇上的马则拖着两头胡狼和一只鹿。
很快,所有参加者都回来了,聚集在空地上,把马上绑着的猎物取了下来。
所有人都围了上去,江岁欢怕被挤到,只敢站在远处看着。
空地中间升起了一个巨大的篝火,参加者把捉到的猎物放在篝火旁边,由刘公公负责清点所有猎物。
刘公公仔细检查每个人打来的有多少只,每检查完一个,就会当众大喊一声,然后拿笔记下来。
“太师之女张若若,野山鸡两只,兔子一只!”
“宰相之子陈禹讳,兔子两只,鬣狗一只!”
“南冥王楚诀,野猪一只!”
江岁欢看着楚诀铁青的脸色,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刘公公最后一个清点的是皇上带回来的猎物,他清了清嗓子,用比刚才大一倍的声音喊道:“皇帝陛下打到的猎物是胡狼两头,小鹿一只!”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鼓起了掌,掌声极其热烈。
不过江岁欢却看得清楚,那两头胡狼身上插着的箭,跟顾锦身后箭篓里面的箭,花纹一模一样。
想来是因为顾锦不参加这场比赛,所以打来的猎物全都归了皇上。
所有猎物清点完以后,就交给了御膳房的御厨,用来当作明日做饭用的食材。
皇上打来的猎物最多,所以心情看上去很好,按照以往的惯例,这个时候人们就要吃着御厨准备的烤肉,围着篝火载歌载舞了。
刘公公犹豫再三,还是走上去对着皇上耳语了几句。
皇上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看着众人问道:“今天谁受伤了?”
大理寺卿和薛母此时正在山庄里照顾薛令,在场的人面面相觑,没人站出来说话。
皇后轻叹一声,欠身道:“陛下,是妾身妹妹的儿子,薛令。”
皇上眼中闪过一丝可惜,薛令年少有为,是大渊不可多得的出色青年,他本有意封薛令为将,结果却出了这事。
“薛令现在怎么样了?”皇上担忧地问道。
皇后答道:“陛下不用担心,听说薛令的伤口已经被江御医缝合好了,妹妹和妹夫此时都在照顾他,应该很快就能醒,可惜……”
皇后顿了顿,说道:“薛令伤的是脸,有可能会留疤,真是可惜这副好相貌了。”
她还想让薛令娶了锦玉,万一薛令毁了容,锦玉肯定不愿意了。
听到这话,皇上脸色越发难看,这么多年来从没有人受过这么严重的伤,这头一个还是薛令。
他看向锦衣卫,“薛令是被什么野兽抓伤的?”
锦衣卫答道:“回皇上,我们赶到的时候,薛公子已经受伤昏迷,周围没有野兽的踪影,应该是听到声音逃跑了。”
皇上眉头皱得更深,“江御医在哪里?朕要见她。”
江岁欢听到后急忙推开人群走上前,“皇上,微臣在这里。”
“是你给薛令缝合的伤口?”
“是。”
“你年纪轻轻,为什么不让孟太医来缝合?”皇上不解,明明太医院来了七个人,救人的居然是年纪最小的女太医。
江岁欢解释道:“皇上,因为当时薛公子满脸血迹,看不清本来面目所以不知道他的身份,如果缝针的话有可能会留疤,臣是自作主张帮薛令缝了针。”
“原来如此。”皇上点了点头,“你做得没错,跟生命相比,容貌算不得什么。”
皇后本想反驳,张了张口还是放弃了,她可不想在这个时候惹皇上生气。
她心里不舒服,嘴上还得安慰皇上,“陛下,薛令已经没事了,您莫要再难受了,毕竟是狩猎,受点伤总归是难免的。”
皇上叹了口气,“道理朕都懂,可朕怎么也想不到,薛令轻功那么好,怎么可能被野兽所伤呢?”
这话像是一道光,猛地照亮了江岁欢脑海中的某个地方,她脸色刷地白了下来。
顾锦站在一旁,他对薛令受伤没什么反应,不过看到江岁欢脸色苍白,还以为江岁欢是太过紧张,便站出来说道:“皇兄,莫要为这点小事扰了兴致,既然薛令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