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面无表情,说出来的话如寒冰刺骨,“你这话的意思,是在说本王很蠢,连骗子都看不出来吗?”
江媚儿顿时不敢吱声,嗫嚅道:“不是的皇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好心提醒您。”
“江太医是本王带来的人,她的这块御医金牌是圣上亲赐的,你说她是骗子,不就是在说本王和圣上都很蠢么?”
顾锦的语气很平淡,江媚儿却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凝固的,仿佛有一张大手从天上压下来,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急忙解释道:“不是这样的,是江岁欢的骗术太过高明,我了解她,她根本不会医术。”
“本王不在乎你了不了解她,更不在乎你的意见。”
顾锦冷声道:“本王相信她,这就够了。”
江岁欢扭头看着顾锦优越的侧脸,默默在心中感慨道,他好帅!
江媚儿在心中恨得咬牙切齿,若不是她将那块玉佩给弄丢了,北漠王现在一定会站在她这边!
毕竟那块玉佩,就是北漠王的东西!
等等!江媚儿忽然想起了什么,她将那块玉佩装在了匣箱里,而匣箱后来落到了江岁欢手中。
莫非是江岁欢发现了那块玉佩,然后还给了北漠王,北漠王为了表示感谢,所以才会带着江岁欢来参加秋狝……
江媚儿咬紧嘴唇,一定是这样!
没想到那块玉佩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江岁欢的手中,不过那又怎么样,只要江岁欢不是凭着真本事进来的,她就有办法把江岁欢赶走。
“皇叔对不起,是我一时糊涂乱说话了。”江媚儿硬挤出一抹笑容,对着顾锦行了礼。
“下次若是再乱说话,别怪本王不讲情面。”顾锦冷哼一声,“楚诀其他方面还算上得了台面,可惜选正妃的眼光太差了。”
江媚儿没想到北漠王说话会如此难听,她脸色涨红,没有脸再在这里待下去了,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孟俏和孟晴急忙行礼,头也不敢抬就迈着小碎步跟了出去。
“太厉害了!”江岁欢冲着顾锦竖起大拇指赞叹道,随即又问道:“江媚儿是你的侄媳,你对她说这种话,不怕楚诀生气吗?”
顾锦皱了皱眉,反问道:“就算他生气了又如何?本王不在乎。”
江岁欢附和了一句,“是哦,你是皇叔他是侄子,他也不能拿你怎么样。”
“嗯。”
两人看了看帐篷里的内饰后准备离开,离开前江岁欢看到阿香的脸都被江媚儿打肿了,于是递给阿香一小盒药膏,“这个是消肿的药膏,抹在脸上两天就差不多消肿了。”
阿香大为感动,跟脾气暴躁蛮横无理的江媚儿比起来,江太医简直就像个仙女,她一定要在姬贵妃面前多夸夸江太医。
她拿着药膏,感激地说道:“谢谢江太医。”
江岁欢笑了笑,跟着顾锦一起走出了帐篷。
晚上永安殿要举办宴席,江岁欢早早地准备好了,她换上一件月牙白的袄裙,穿着白色带毛边的靴子,身上披着顾锦给的狐裘,整个人看起来清冷又疏离,颇有神医的风范。
太阳将落未落之时,顾锦带着江岁欢来到了永安殿。
永安殿极大,可以容纳上千人,最上方是皇上和皇后的席位,旁边是几位贵妃和皇子公主们的席位,再往下就是大臣们和他们家眷的席位了,大殿中间的地方则是留给舞姬跳舞的。
两人来的很早,其他人都没来,江岁欢看了一圈,摊开双手问道:“王爷,我坐哪里?”
顾锦说道:“你是御医,有专门的座位。”
说罢,顾锦就把江岁欢带到了御医席上,这个座位在公主席旁边,视野极好,可以看到永安殿的所有人。
江岁欢很满意这个位置,笑嘻嘻地坐了下来,抬头问道:“王爷,你要坐我旁边吗?”
“本王的座位在皇兄旁边。”顾锦摇了摇头,“你还记得本王之前跟你说过什么吗?”
“唔……”江岁欢歪头想了想,想起来了,“你说当着外人的面得表现的跟你疏远一些,最好是跟你有仇那种。”
要不是顾锦提醒,她都快把这事儿给忘了,她好奇地问道:“那你为什么还当着江媚儿她们的面替我说话?”
顾锦解释道:“因为当时只有她们在场,而我知道她们的底细,所以没关系。”
他眼眸一深,“可是今天不同,今天这场宴席,上来三清山的所有人都得参加,鱼龙混杂,所以你必须离我远一点。”
“好吧。”江岁欢明白顾锦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老老实实地坐着,看着顾锦坐在了他的座位上。
江岁欢双手支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看着殿外,不到片刻,大臣和家眷们陆陆续续从殿外进来。
经过了两天的修整,大臣们看起来神采奕奕,无一不是笑容满面的。
江岁欢心想,秋狝中只有皇子赢了才能在祭祀大典上跳祈福舞,对于这些大臣们来说就是走个过场罢了,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