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欢顺着楚诀手指的方向看去,泰然自若地说道:“金子啊,有什么问题吗?”
“呵,当然有问题了。”楚诀冷笑一声,“媚儿的金铺刚被盗,你又要带着这么多金子出城,这未免太奇怪了吧。”
“奇怪的是你吧,你家江媚儿金铺里丢的是金饰,我这箱子里面装的是金块,我想带到哪里就带到哪里。”江岁欢抱着胳膊,面对楚诀的压迫毫不慌乱。
楚诀目光骇人,“把金饰融了不就变成金块了么?”
“楚诀,你我都不是傻子,金饰的价值比金块的价值高多了,我没必要偷了金饰费尽力气去给它融了,直接去偷金块不就得了。”
江岁欢无辜地眨了眨眼,“再者说了,你说我的这些金块是金饰融的,你有证据吗?”
这些金块堆放在箱子里,根本看不出来是不是金饰融的,楚诀没有证据,又不甘心这么轻易放江岁欢离开。
他并不在乎这些丢掉的金饰,他只是不忍心咽下这口气罢了。
他隐隐咬着牙怒道:“听说你没有钱,需要假装大夫治病骗人,还开了一家假医馆,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金子?”
江岁欢有些不耐烦地挖了挖耳朵,“你们这样我真的有点烦了,一个个都说我开的假医馆,说我假借行医治病来骗钱,要么你们拿出证据来,要么你就闭上嘴。”
楚诀一愣,之前江岁欢这么对他说话的时候,他觉得江岁欢变得比从前更有个性了,而这次,他忽然有种想要掐死江岁欢的冲动。
他渐渐开始焦躁,无法控制自己的想法,眼睛也慢慢变得赤红,内心里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念着:杀了她,媚儿就能开心了,杀了她。
江岁欢没有发现他的变化,继续说道:“再说了这些金子不是我的,是我旁边这位姑娘的,她是钱庄老板的女儿,这些金子对她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然而此时楚诀已经听不进去她说的话了,只是双目赤红地盯着她,双手忍不住颤抖。
江岁欢发现了楚诀的不对劲,皱眉道:“你怎么这样盯着我?”
她并不知道,楚诀身上被江媚儿下了蛊,楚诀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正是因为身上的蛊虫作祟。
“你去死吧!”楚诀恶狠狠地说道,猛地拔出腰间的佩剑,朝江岁欢身上砍去。
一时间,周围所有的人都楞了,没有人知道楚诀为什么忽然动手,更没人反应过来。
江岁欢瞪大眼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楚诀疯了!
她眼睁睁看着利剑朝自己越来越近,来不及躲避,下意识抬手去挡,心道两只手废了就废了,总比没命强。
她闭上眼睛,已经做好受伤的心理准备了,哪知预想到的疼痛却迟迟没有袭来。
“嗯?”
她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看见楚诀的剑被一把短刀截停在半空中,楚诀死死咬着牙,脸上的肌肉都在颤抖,“你是谁?”
拿着短刀的是一个黑衣人,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乃北漠王派来保护江小姐的暗卫,王爷有令,任何人不准伤害江小姐分毫。”
一听到北漠王的名号,楚诀瞬间冷静了下来,他不由得有些疑惑,自己刚才是怎么了?
他身为南冥王,刚才要是真的把江岁欢给杀了,百姓们会怎么议论他?
何止百姓,他的父皇作为一个爱护百姓的明君,要是得知了这件事,他这王爷的位置恐怕也坐不久了。
想到这些,楚诀一阵后怕。
他扔掉手中的佩剑,心烦意乱地说道:“我就是吓吓她,没有真的要杀她。”
暗卫不说话,收起手中的短刀隐匿在人群之中。
江岁欢松了口气,看来顾锦说得没错,有暗卫保护确实会安全一些,毕竟她也不知道身边的哪个人会突然发疯。
她后退几步,离楚诀远了一些,“该解释的我已经解释完了,可以让我们走了吧?”
楚诀看了一眼四周,压低了声音质问道:“我皇叔不仅把令牌给你,还派暗卫来保护你,你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这个嘛……”江岁欢故意拉长了声音,然后用气人的语调说道:“我和你皇叔,自然是那种不可描述的关系了。”
“算你有本事,竟然能勾搭到我皇叔作为你的靠山。”楚诀气得握紧拳头,鄙夷道:“这箱金块也是我皇叔给你的吧。”
“不是呀,你皇叔给我的都是银票呢,出手可大方了,一给就是几十万两。”江岁欢瞥了楚诀一眼,“想当初我给某人当正妃的时候,每个月只有一百多两的银钱,啧啧,真是太抠搜了。”
她看着楚诀铁青的脸色,笑眯眯地说道:“地上的金块是我朋友拿来的,打算分给乞丐们花,你要是缺钱,也可以拿走一块。”
“不需要!”楚诀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继续得意吧,我倒要看看,你能得到皇叔几时的恩宠,等到时候你像个丧家犬趴在街上哭的时候,可千万别来求我。”
江岁欢收起脸上的笑容,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