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以前,季星河觉得这个年过得相对比较轻松。
父母离婚,始终压在他心上的那块石头终于落地。
季星河给宋凇安排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大学城与城中村之间找新的房子,最低大平层,不然人太多住不下。交通方便,环境好。
陈渺觉得这里挺好的。
季星河说离大学城太远,她来回都不方便。
陈渺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可是离大学城近就离主城远,这样影响季星河通勤。
方便自己就不方便季星河,相比影响季星河,陈渺还是觉得自己时间比较多。
有宋凇专车,陈渺也不觉得是个事。
最后妥协,房子还是要找,找间小公寓就只让陈渺住。
清洁什么的陈渺自己会做,每周叫个钟点工做一次大扫除,反正最多功能就是晚上睡觉。
陈渺觉得上次风波才过,自己不宜太张扬。
季星河觉得这个方案不错。
离开学还有几天,宋凇拉着陈渺去练科目二。
陈渺心里对车还是恐惧的,那么小个盒子可以跑那么快。
还有就是科目一的时候等待考试时大屏幕放出的未打码车祸也吓着她了。
季星河这边也要准备破土开工仪式,接下的工作才是真正开始。
银行贷款、跟施工方进度跟进、销售资质办理……季星河忙得焦头烂额。
季星河做完就睡,陈渺真的觉得自己就是个工具。
元宵过后,季鸿与陈知夏离婚。
两人是怎么谈妥的,财产是如何分割的,季星河没有过问细节。
只是离婚这个消息只在很小范围传播,就连叶碧柔都不知道,这也是季鸿答应的一个理由。
作为一个公众人物,他必须把离婚负面影响降到最低。
甚至季鸿还担心如果公布离婚消息,会影响创园的股价。
这些其实都是季鸿的托词,他养外室的消息十多年前就已经沸沸扬扬。
他最怕人说忘恩负义,连帮助自己白手起家的妻子都能抛弃另觅新欢,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呢。
季鸿不是不知道人人都在他背后骂,但不想当着自己面骂。
对于陈知夏,季鸿还是有那么一点内疚的。
这点内疚在季星河那里只不过是虚情假意。
若他对母亲还有一点心,哪怕不是爱情,也不至于圈住母亲这么多年。
目前季鸿还没打算好怎么面对叶碧柔母子三人。
若是他们知道,肯定会旁敲侧击跟他领结婚证。
婚礼办不办不要紧,要把那张纸拿到手,那可意味着无数的财富。
叶碧柔忍辱负重二十年,等的也不就是这一刻扬眉吐气。
除了她,谁还能是下一位季夫人呢。
当年叶碧柔向陈知夏示威,说季鸿爱的是自己,请陈知夏成全。
陈知夏当场笑得不要太得意,直接回击:“你住的别墅、开的豪车,其中都有我的一半。要是我哪天不高兴了,就让季鸿给收回来。到时你是爱街边小摊还是爱出租屋?若是放在古代,你都没资格听孩子叫你一声母亲。”
叶碧柔知道陈知夏的修养不会说太露骨的恶语,她轻飘飘的几句话却能戳人脊梁骨。
季鸿知道她去找陈知夏很是生气:“你好吃好喝地过自己的日子不舒服吗?非要跟她找不痛快。她是什么样的人,你是什么样的人,不要自找苦吃!若是惹毛了她,她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陈知夏没有主动找叶碧柔的麻烦,已经算是她大度。
其实是大度还是不在乎,只有陈知夏自己知道。
一开学,陈渺就把东西搬离了宿舍,并告知导员。
导员也知道去年那件事的风波,默认她去外面住。
有些没必要去追根究底,好奇只会害死猫。
罗荟与马希然依依不舍,张怡心心虚连面都不敢露。
陈渺也不在乎这些,反正她平时还是会按时来上课,要与罗荟一起蹲图书馆。
等陈渺搬完东西,张怡心才松了一口气。
这个寒假,张怡心过得还算顺心。人家过年是欢乐,她过年是折磨。
一想到妈妈那张苦大仇深的脸,骂妹妹是个赔钱货,骂爸爸挣不了钱让她吃苦,弟弟不体贴她的辛苦不好好读书,骂奶奶不帮她还是个拖累。
妈妈喜欢诉苦,刚开始周围的人还能听她唠叨几句。
人嘛,都喜欢听着别人苦楚感觉自己高高在上。
久而久之也没什么新鲜感,厌恶起来离她远远的,周围的人家都不喜欢她。
旁人越是这么疏离她,她的内心积压的愤懑越是朝妹妹倾倒。
妹妹只能一边闷声受着,一干活。
而弟弟只需要在晚上回来的时候被妈妈骂两句一天不务正业,然后妹妹还要给他单煮一锅饭。
弟弟是无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