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检查完毕,林姨终于松了一口气。
是原发性痛经,没有其他病变。
跟医生沟通过,是陈渺平时不注意身体,有些营养不良,经血不足。
当医生询问她情况,听到她大冬天来姨妈的时候居然还用冷水洗衣服,整个冬天手脚晚上冻得睡不着觉。
气得转头就想骂林姨她是怎么当妈的,花似的娇嫩女孩怎么能受这么重的摧残?
陈渺说她不是自己亲妈,是姨妈。自己亲妈在几岁时就离家出走,很多事都是自己偷偷学的。
再看着这住单间的势头,也不像是缺钱的人家。医生摇摇头,叮嘱了些注意事项便让陈渺出院。
宋凇是到了别墅发现没人,才打电话给林姨。
一听他们在医院以为谁出大事了,着急就往医院冲。
林姨怕陈渺尴尬,才说是昨晚陈渺吃坏肚子,现在没事了。
回去后陈渺也躺在床上,昨晚的狼狈痕迹早就收拾干净,换上新床品。
是温柔的浅蓝色,陈渺跟林姨说起过自己并不喜欢粉色,而喜欢宁静的淡蓝色。
没想到林姨居然真的记得。又是一阵莫名的感动。
躺在床上,陈渺这才想起季星河来。
当时她的疼得意识模糊,可还是记得季星河有力臂膀踏实的胸膛,以及他身上独特的味道。
那份安心让她疼痛都觉得减轻不少。
终于到科目一考试的日子,宋凇送她去考场。一路上给她打气,说科目一简单,随随便便就是一百分。
宋凇当然不会告诉她,他的科目一考了两次才过得。
陈渺不奢望满分,只要能九十分及格就行。
宋凇说等陈渺拿证就带她开车练手。
陈渺深呼吸一口,排队进了考场。
正当陈渺还在脑海里回忆着自己平时的易错题时,感觉有人戳自己后背。
陈渺回头就看到熟悉的一张脸:“丁程!”
丁程比她更兴奋:“陈渺,你也来考科目一呀?”
陈渺点点头:“你也来考呀?”
丁程点点头:“爸妈要我在开学前把科目一给考了,等寒暑假再来考其他科的。这不马上要开学,我便来考。”
陈渺注意到丁程比上次离开时脸更黑,旧的短袖盖不住他结实的肌肉。想来这段时间肯定在努力地干活挣钱。
穷人家庭的孩子不是在读书就是在挣钱,从来不会允许他们偷懒休息。
丁程笑得灿烂:“能见到你真的太开心,你在舅舅家过得还好吗?”
陈渺这才想起之前骗他自己是去舅舅家过暑假了:“过得不错,表哥他们对我很好。”
丁程似乎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大学学费有着落了吗?我跟社区的工作人员打听过,如果你爸爸不肯出钱让你读大学,可以去申请助学贷款的。大学期间没有利息,等工作后有了收入再还。”
陈渺只觉得心里酸酸的,丁程是个太实诚的人,处处都替自己打算。
“学费没有问题,表哥他们决定供我读完大学了。”
丁程眼睛闪亮亮:“那就好,你呀真是苦尽甘来终于过上好日子。你知道爸爸给你娶了后妈不?就是以前住在那小房子妖艳的伍寡妇。”
陈渺已经很久没有去想爸爸这两个字,就像宋凇说的那样她已经与过往斩断了。
一想到爸爸拿了那十万块自己的卖身钱转头就娶了新老婆,陈渺心里怎么想都觉得膈应得慌。
血脉亲情相比激素爱情,显得那么卑微。
丁程觉得既然当年陈母离开陈父,娘家肯定是不想再跟陈父产生联系。所以不会把陈父再婚的消息告诉她的。
丁程替她高兴:“幸亏你跟着舅舅他们,不然以后还要多伺候一个人。那个伍寡妇一看就是心机深沉不好相与的。她自从跟你爸爸住在一起,腰杆都直了。平时她见谁都笑得谄媚,现在见到谁都笑得得意。”
陈渺想到季星河说拿下城中村那块地,面临拆迁。得了人又得了钱,伍寡妇能笑得不得意嘛。
“听说城中村那块地政府已经准备卖掉,马上要拆迁,你们家准备搬哪去呀?”
丁程家不像陈渺家是原住民有户口有房子,拆迁有大笔的补偿。而丁家是外来户租户。丁爸在后面的一个工厂里打工,是公司会缴纳社保那种正式工。丁妈则在厂里打零工,有工就做,没工就去外面找点零活。
说到这里,丁程脸色就不大好:“我们能怎么办?真羡慕你们家是原住民,有拆迁不要拆迁补偿。像我们这种外来户只能再去小区租房子呗。但是小区的房子一年要好几千,比城中村贵了一两倍。要是远一点要便宜一些,但爸妈上班就要远一些。我妈说上大学我就住学校,只剩下他们两人干脆就租个车库住就行了,能煮饭能睡觉就行。”
“可那些车库房潮湿又阴暗,我记得阿姨腿脚不好又有风湿。还是租个小区房吧,宽敞明亮环境好。别把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