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终于知道了一切的真相。

而褚彦给他紧紧捆上的压脉带并没有能够起到阻止病毒侵袭的作用。

他的身体已经开始有变异的征兆，眼前开始出现重影，太阳穴突突的疼。

在跟褚彦他们顺利沿着电梯井爬回研究所负一层后，李承倚着墙根猝然吐出了一口黑血。

前面的褚彦跟宋司宴猛地停下脚步，折回到李承身边。

“李队？”

李承勉强抬起头，胸腔剧烈的起伏着。

他的脸色已经开始发灰，瞳孔也逐渐蒙上了一层虹膜。

“你们走吧......我很快就会彻底变成怪物了......”李承把宋司宴跟褚彦两人推远了些，惨笑道。

褚彦面无表情的把李承扶起来，继续往电梯的方向走。

“李队，你坚持住，或许你感染的病毒也能让你完整的保留住人类的理智呢？”

“你难道不想回去找梅梁荇那人渣算账吗？你那些死掉的弟兄，你难道不打算为他们报仇吗？”

褚彦扶着李承，穿过研究所负一楼长长的过道，出了研究所，到达了通往地面的电梯口。

宋司宴走上前默不作声的按下电梯按钮。

李承的意识已经开始恍惚了，血液似乎开始沸腾，体内仿佛翻涌着无数的暴虐因子，嘶吼叫嚣着让他朝着宋司宴的脖子咬下去。

“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

李承在这个时候，全力挣脱开了褚彦，用力将宋司宴跟褚彦两个人推进了电梯内，抬手按下了关门按钮。

褚彦见状还想上去拉李承一把。

站在电梯门口的李承笑着朝他摇了摇头：“我想留在这里，陪我这些兄弟。”

“李队！”

褚彦红了眼睛。

知道就算强行把李承带上去也改变不了最终的结局。

就算褚彦能控制丧尸帮助丧尸进化，李承这样的军人，也不会愿意在死后变成一具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

褚彦没再强求。

电梯门缓缓关闭，宋司宴伸手把褚彦的手握进手心，看着电梯外的李承，默默的朝他行了一个军礼。

电梯门关闭后，看着电梯上行的指示箭头。

李承倚靠到墙根上，看了一眼周围那些兄弟的残骸，摸出一直别在腰间的手枪，抵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

能与昔日出生入死的战友一起长埋地下也好。

遗憾的是，他信错了人，害死了自己的弟兄，却无力再为他们报仇了。

——

电梯即将到达地面的时候，褚彦跟宋司宴听到了从地底传来的一声枪响。

褚彦反握住宋司宴的手，咬着牙没有出声。

两人回到地面，驱车回基地。

车内的气氛很压抑，褚彦坐在副驾驶一言不发，宋司宴的心情也很低落。

花姑娘趴在车后座上，大概是觉察到主人的低气压，它的耳朵也耷拉下来。

车子驶入市区之后，褚彦忽然动用了他控制丧尸的能力。

所经之处，周围的丧尸全都暴动起来，以极限的速度跟在他们车后狂奔。

“彦彦？”觉察到周围的异动，宋司宴疑惑的喊了一声。

“我想杀了梅梁荇。”褚彦回道。

他的语气异常的平静。

但宋司宴清楚，褚彦现在非常的愤怒。

“好。我们回去就把他杀了。杀掉他，毁了他的实验室，然后带着我们的人离开那个鬼基地。”

宋司宴道。

他伸手覆上褚彦的手背：“但基地里还有很多异能者跟无辜的幸存者，我们不能用这么惊天动地的方式。”

宋司宴说这话并不是担忧基地里的幸存者的安危，而是担心褚彦这么做会成为众矢之的。

杀梅梁荇不难，但如果褚彦暴露了，难保留在基地里的那些异能者不会觊觎他脑中那独一无二的晶核。

褚彦的心情被宋司宴安抚了些，比刚才冷静了不少。

他哽咽着声音问宋司宴：“这个世界上好人本来就少，为什么还总不能长命？”

宋司宴抿着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

褚彦跟宋司宴回到基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褚彦把大半个城市里的丧尸都聚集在了距离基地三公里处，以防万一。

在基地门口迎接他们的除了几个异能者的家属外还有丁实手底下的几个小弟。

见到只有宋司宴跟褚彦两个人从车上下来，丁实手底下那个叫马宝玉的小弟脸色明显变了变。

马宝玉转头看了一眼b栋的方向，调整了一？李队呢？丁老大呢？”

褚彦冷笑一声：“都死了。”

宋司宴环顾了一下周围，没看到顾年他们。就连早上出门的时候在门口执勤的沈思宁这会儿也没在岗位上。

他觉得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