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兰夫人在进入宫门一年后,抑郁症状开始出现,表现为少食、少言、少动、夜里睡不安稳……
这个时候她需要的是善意、理解、关怀、包容和陪伴,得到的却都是劝她认命的话语和数不尽的恶意揣测。
那个所谓的贴身婢女更是无视她的痛苦,每每见她,必会提到她在江南自由快乐的过往,然后用她的丈夫又为她做了什么,来提醒她已经回不到过去。
日复一日的刺激,导致她抑郁加重。再加上她怀孕产子后,流言四起,她的丈夫和贴身婢女不曾为她辩白半句,置她的清白于不顾,反而开始围着孩子转,仿佛真正的一家三口,将她排除在外。
她想死,又不敢自尽,可不是只有变本加厉折磨自己,直至油尽灯枯。”
“可、可以了。”宫子羽抬起右手,掌心向外做出一个推拒的手势,颤声道:“已经够了。”
他形容可怜,曾经偏爱他的雪长老和前任月长老却再生不出怜惜之心。
一想到幻境中,月长老被茗雾姬残忍杀害,悬尸长老院,宫子羽却一力维护茗雾姬,转头又跟无锋刺客浓情蜜意。两个老头子默默地攥紧了拳头。
章雪鸣看向宫尚角,以眼神询问他是否可以开始进入正题。
宫尚角便也屈指敲了敲桌案,把众人的注意力拉回来:“我等有些疑问需要长老们解惑,趁大家都在,一次说清楚,也免得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两位长老对视一眼,有些犹豫。
宫尚角却已经把话头递给了章雪鸣:“昭昭,你来问吧。”
章雪鸣起身,朝长老们欠一欠身,道:“我想先看看两位长老的随身佩刀,可以吗?”
两老不明所以,爽快将佩刀放到案上,章雪鸣近前取了花长老的那柄长刀,刀出鞘,眼神一变,神识、内力并杀气形成的威压自刀身洗过。
故意泄露出少许,便如锐利刀锋自众人身上刮过,那种可怕的仿佛能让人置身血肉横飞的战场的气势压得宫门众人呼吸一滞。
除了宫远徵和宫尚角稳坐如山,其他人都惊得纷纷跳了起来。
“失礼了,一时没控制好。”章雪鸣抱歉地笑笑,态度诚恳,把长老们即将出口的质问堵了回去。
宫尚角蹙眉:“昭昭你又调皮。”
她挑一挑眉,收刀入鞘,放回原处,又拿起另一柄,照旧用威压洗了一遍再放下。
“两位长老可以将佩刀收回了。”章雪鸣礼貌地告知,打开腰间挂着的鲤鱼络子,从里头取出四样饰品放到案上。
她退回原位,落座,朝惊疑不定的长老们微微一笑:“诸位,可以确认了。昨晚我从云为衫身上搜到的飞鹰耳饰、云雀指环,从月公子、花公子身上搜到的两只刻有云雀标记的手镯,和出自花宫的一应武器装备一样,都含有同种金属成分……我的内力能捕捉到那股力量留下的气息,这些东西上都有。”
宫紫商刚被章雪鸣的威压小小地扫了一下,心脏还砰砰乱跳着,听到这番话,惊得差点又跳起来:“那些东西都是媒介?!”
结合宫尚角和宫远徵所说,章雪鸣在云为衫等人大脑中发现的毒液,她不禁扶额哀叹:“这叫什么?里应外合!完全不给人活路啊!”
宫远徵一头黑线:“这用‘内忧外患’来形容才对吧。”
“都这种时候了,谁管得了那么多。”宫紫商驳了一句,突然抬手把头上两根鹿角似的的长簪子拔下来,抖着手送到章雪鸣面前:“昭昭快帮姐姐看看,这两个是不是也有问题。这是好多年前,我求花长老打的。”
章雪鸣接过来,入手沉重,竟然是铁制的。
“大姐你戴铁簪子防身,不会坠掉头发吗?”她也算开了眼界了,威压一洗,还回去:“没事,含量不多。它好像挺怕我的,我清理过留下了气息,它应该不会再附到这些东西上了。”
宫紫商却如临大敌,搁在矮几上,不敢戴了。
后山三人组也慌了,章雪鸣忙道:“你们的佩刀昨晚我就清理过一次了。”
但是他们还是把佩刀放得远了点。
两位长老看着自己的佩刀,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头疼。
宫子羽和月长老的佩刀没带来,宫唤羽的上午就被缴走了,只好回头再说。
章雪鸣等他们重归平静,才开口问道:“花长老,敢问花宫为我们打造的这些物品,其中部分金属材料是否得自于天外陨石,而且是同一块陨石?”
两位长老和前任月长老齐齐望向宫尚角,目露质疑。
宫尚角淡定回复:“事关宫门绝密,我一字都不曾透露。”
章雪鸣笑道:“长老们不必多心,我不过略通铸造之术。就算拿到手的是成品,所用材料我也能分辨出来。花宫打造的这些物品中,有一种材料似铜非铜、似铁非铁。
我在所知的材料中找不到性状相符的,想起曾经读过的锻造类古籍中,有提到利用天外陨石内所含特殊金属,融入精铁铸造武器的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