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跳得唰唰唰的,等到宫尚角出现了,剧情的时间流速就恢复正常了。
两兄弟看了一回面目全非的上官浅泪眼婆娑表演委屈,到外头进行了一场“狮子捕猎需要耐心”的理论教育,宫远徵恢复了自由,宫尚角却又被迫回到正殿拿着那枚玉佩摩挲,做沉思状回忆过往。
最后宫尚角把玉佩系到了腰上,今日份的剧情才算完。
由于宫远徵的神来一笔,上官浅的容貌无法为动摇宫尚角心志的剧情助力,也不会再激起宫尚角的应激反应,他嘴上不说,心里却是轻松多了。
只是这块玉佩一出现,宫尚角的应激反应又开始了,还多出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惧意。
他翻出个铁匣子,飞快地取下玉佩扔到匣子里,出门把匣子往池塘里一扔,远远走开,瞧见等候许久的宫远徵迎上来,才长出了口气:“走吧,我们回……”
“徵宫”二字还未出口,眨眼间已是天光大亮,宫尚角又回到了正殿里,身上不知何时已换上了正装袍服,摸摸头上,发冠高束。
看窗外阳光,约摸是午膳时间,餐室里的长案上摆了满桌子的荤菜,一点素菜都不见。
宫远徵就站在他身旁,也换了一身衣服,懵得不行。
宫尚角只来及说了一句:“小心。”
剧情又开始了。
上官浅端着一盘切成段的松鼠鲈鱼进来:“饭菜正热,二位公子来得刚好。”
宫远徵抱臂挑眉:“这都是你做的?”
“献丑了。”上官浅那张恶鬼也似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宫远徵幸灾乐祸:“确实挺丑的。”
上官浅黑色的唇瓣微张,正要说什么,眼前一花,只见光影变换,周遭景物飞速改变,一时身在角宫正殿,与宫远徵茶言茶语,一时又到了羽宫云为衫住处,二人言语交锋……
宫尚角和宫远徵亦是目瞪口呆,前一秒还在角宫吃饭,后一秒就身处长老院正殿,面前是月长老高悬梁上的尸体,再过一秒,便与茗雾姬走在去羽宫的路上,谈论兰夫人的医案……
时间定格在宫尚角揭发宫子羽身世失败,被茗雾姬倒打一耙,成了用自己母亲的医案陷害宫子羽的小人的一幕。
紧接着天地破碎,他们眼前一黑。
睁开眼,人是躺着的,映入眼帘的是光秃秃的石头顶,石壁上的油灯亮着,只是光线昏暗。
感觉到身边躺着个人,并排躺在简陋木板床上的宫尚角和宫远徵,不约而同地转头望向对方。
眼睛花得很,勉强分辨出是自己的兄弟,又赶紧把头正回去,闭上眼睛缓神。
仿佛小船在大漩涡里绕了百八十圈,平衡感都没了,脑子里还多出一堆记忆,跟正常记忆搅作一团,头昏脑胀,恶心欲呕,实在没法起身。
听见铁门响动,两人奋力睁开眼睛,扭头去看门那边,见着个大概轮廓,又听见章雪鸣的声音:“阿远、哥哥。”
宫尚角立马放心地把头扭正,闭着眼睛喘气。
宫远徵却要哭不哭地唤:“昭昭……”
章雪鸣快步过来,从他怀里抽出条手帕来给他擦眼泪,又翻开眼皮看过瞳孔,撸起他的袖子来给把了脉,假作打开荷包,实则从储物空间里取出一个小玉瓶,每人喂了一颗定魂丹。
她在宫远徵身边坐下来,摸着他的额头柔声哄他:“没事了,阿远,我在呢。”
宫远徵闭着眼睛低低“嗯”了一声,一只手却悄悄攥住了她的衣角。
那药十分对症,缓了半刻钟,眩晕尽去,宫尚角先拄着床板坐起来,正想说话,忽然发现自己腰封没了,佩刀没了,觉着头上不对,一摸,发冠也没了。
再一看宫远徵,跟他一样,连发辫上的小铃铛都被卸掉了。
宫尚角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原因,但这样出去也不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兄弟被关了一回地牢了。
他不知道宫远徵这个大漏勺已经把“贾管事陷害,宫远徵入狱”的剧情跟章雪鸣说了,略心虚,沉默地等着宫远徵缓过来。
待得宫远徵也能坐起来了,章雪鸣一指地上已经换成寻常木箱来装的饰品和佩刀等物,道:“阿远,你和哥哥先整理好衣冠再出来。”
宫远徵依依不舍地放开她被攥得发皱的衣角,章雪鸣便起身出去,还贴心地把门关上了。
兄弟两个穿戴整齐,一人拎着木箱一边的铜环把木箱提出来。
瞧外头各处牢房铁门紧闭,无心去管章雪鸣是用什么法子把他们从那个地方弄回来的,只眼巴巴地望着她。
宫尚角道:“箱子里还有别的东西……”
里头有个手镯,一个是磨得发亮的银手镯,上面刻着只云雀。
宫远徵见了就说那是月公子的,当初他们在月宫里搜出来的东西。
那其他东西估计就是偷摸跑来跟月公子告别的后山三人组的了。
现在东西在这里,人呢?
章雪鸣随手一指其中一间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