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被惊吓了那么一回,宫尚角下午哪儿都不去了,喝过茶就让人把茶案撤下去,换了两张宽桌案上来拼在一起,公文也拿来这边来批阅,
他想着那股力量不让他对上官浅和云为衫动杀念,强行杀了恐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又怕章雪鸣和宫远徵好奇心起,偷偷跑去探究竟,便叫金庭拿了他的手令去地牢,把那两个人移到最底层关押武功高强的重刑犯的牢房里去。
那里的牢房都有五寸厚铁门加多重机关锁,一天让人进去灌一回盐糖米汤,保证死不掉就行了。
守那里的侍卫都是十年大劫里侥幸活下来的人,哪怕那两个女刺客醒了想蛊惑人,也没人会被她们说动。
宫尚角觉得,他这回是跟这两个人见了面才出的事。只要他和弟弟妹妹都远离这两个无锋刺客,不管对方闹什么幺蛾子都不去见她们,就不信那股力量还能强行控制他们过去。
至于寒鸦肆和寒鸦柒,愿意提供消息就提供,不愿意就送到徵宫当药人。
反正他们比章雪鸣两年前抓住的那两只寒鸦年轻,想来知道的也就是关于无锋的魑魅魍魉的消息。天地玄黄的只怕还得着落在万花楼蒋云红的身上。
“无声无光的小黑屋设上一间,把蒋云红关上三四个时辰再看,不说就继续关。或者直接上水滴刑,滴上一天试试。那两只寒鸦也可照此处理……不是都嫌我们阿远手段残忍血腥吗?这回保证斯斯文文不见血。”
章雪鸣随手写下两种“斯文”刑罚的要点交给金庭,专心画她的画去了。
她和宫远徵就坐在宫尚角对面画画,宫尚角占了一张桌子,她俩占一张。
给宫尚角准备的角宫的画和徵宫全家福不好拿出来,就拿了三个人一起的那些线稿出来分工合作。
两小只正襟危坐的,倒也有个认真做事的样子。
宫尚角看了两眼,暗戳戳琢磨等弟弟妹妹画好了,他薅几幅回去裱了挂,便又去忙他的。
年底事情多,他操心劲又大,什么都想做得周全,他不累谁累?
章雪鸣不会凑上去找事做,宫远徵心软,画累了说给宫尚角帮会儿忙,结果才看了几份公文,提笔写了几张要附在首页的内容概括,就面如死灰,两眼无神。
宫尚角实在看不下去,蹙眉摆手道:“行了行了,把笔放下,玩你的去。”
宫远徵如蒙大赦,丢下公文就来拉章雪鸣的手:“昭昭,我们来折纸呗。”
章雪鸣晓得宫尚角心有余悸,也不出去玩,领着宫远徵一会儿折了纸飞机在茶室外飞,一会儿又折了回旋镖出来飞。
那些小玩意时不时飞一个到宫尚角那边,弄得宫尚角时不时就得抬手抓袭击他的不明飞行物,闹得他都暴躁了。
偏生两个小的每次扰着了宫尚角,就凑上来歪着脑袋笑嘻嘻地叫“哥哥”,他那句“你俩消停点”就说不出口了,只能闷闷地瞪他们一眼,把东西给他们扔回去。
有宫尚角这么座大神镇在徵宫里,又有章雪鸣许诺的奖金激励着,花朝居里按图施工的商宫匠人们效率惊人,晚饭时间还没到就宣布完工了。
章雪鸣去验收回来,同宫远徵说:“等青栀带人布置好,明儿请你和哥哥去参观我的新居。”
正说着话,金淼来报,说金复传消息过来,宫子羽在宫门外摔了,磕破了额头,被金繁送去医馆包扎了。
一听就知道是未经允许私自从密道出去,密道外的陷阱给坑了。
宫远徵幸灾乐祸之余,有点不解:“万花楼都没了,宫子羽还要往宫门外跑,外头到底有什么那么吸引他?”
章雪鸣却知道八成是林真真扭瓜成功,婚期定了,宫子羽心里不痛快想出去散心。
她并不说破,只笑道:“万花楼没了,还有酒馆茶肆,他有银子,总能找到地方消遣。”
说到这个,章雪鸣便问金淼:“羽宫说了什么时候把宫唤羽的赔偿送来了吗?”
金淼道:“按金逸侍卫上次说的,明天上午就会送过来。”
肯赔就行。章雪鸣拿了竹片削成竹柄和“翅膀”,做了三个竹蜻蜓出来,一人一个。
宫尚角嘴上说:“一天天就知道琢磨这些玩意。”,手却已经飞快把竹蜻蜓收进了袖袋里。
看在他今天遭了大罪的份上,章雪鸣懒得跟他计较,敷衍地道:“啊对对对,哥哥说得都对。”,就跟宫远徵又玩上了。
两人今天都戴了一头的小铃铛,叮叮当当的声音就没停过。
宫尚角倒是不嫌他俩吵闹,偶尔抬眸瞥一眼玩得起劲的少年少女,眼中暖意融融,嘴角也微微弯起。
吃过晚饭,绕着徵宫溜达一圈,金潼居然带着人把月宫的藏书和药材送过来了。
看着这帮为了保密,非要等到天黑才行动的后山黄玉侍,章雪鸣一头黑线,调侃道:“金潼,你去年大年三十晚上肯定没洗脚,晚膳都赶不上。”
不等金潼询问,把他丢给宫远徵招待,出去吩咐人打开空置的殿宇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