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求皇上给臣做主啊!”
早朝刚开始,御史贺健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开始哭诉起来。
“贺健?你有什么想要朕给你做主的啊?”
颜长岁眉尾一扬,换了个姿势,起了点看戏的心思。
这贺健不会是想让他为他那个不长眼的儿子做主吧?
事实证明,颜长岁还真猜对了。
“回皇上,昨日围猎,小儿竟是直接在狩猎场失踪了啊!小儿平日里最擅长骑射,找到他时他的马上猎物甚多,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心之人为了获得皇上您的赏赐暗害了小儿啊!”
贺健现在这做派倒还真不是装的,毕竟贺明凡也算是他最看重的儿子,又是唯一的嫡子。
“呵~贺大人对自己的儿子倒是期望很大啊~”颜长岁嗤笑,有些阴阳怪气。
“蔑视皇室,这就是你们贺家的家教吗?”
颜长岁冷笑一声,贺健直接跪趴在地上,哆哆嗦嗦。
“皇、皇上饶命啊,小儿断不会做出如此行径啊!”
“哦?那贺大人的意思是,朕在说谎了?”
颜长岁一口一个贺大人,却让贺健额头上冷汗刷刷的,朝堂上谁不知道皇上喊谁“大人”就意味着那人要凉了?
“微臣不敢,微臣不敢,小儿性子顽劣,还请皇上高抬贵手,饶小儿一命吧皇上!”
贺健连连磕头,嘴上打着感情牌,“臣就这一个嫡子,若是这孩子没了,臣和内子也是没法活了啊皇上!”
贺健在低头的瞬间,眼中划过狠辣。
如果贺明凡保不下来,那他就要让颜长岁的暴君名声更加人尽皆知!
见周围的大臣好几个都面露不忍,颜长岁也不生气,反而很悠闲的重新换了个姿势。
“贺明凡当着朕的面嘲讽朕的爱妃,朕的爱妃如今代表了皇室,他这不是蔑视皇室,以下犯上是什么?还是说他的想法就是贺大人的想法呢?”
原本老神在在站在战火外的沈相一愣,这事还和他儿子有关系呢?
反应过来后,沈相怒了。
这该死的贺老贼,竟然纵容他那个蠢货儿子欺负他宝贝儿子!!!
看他今天不收拾他!!!
“皇上,臣以为,养不教父之过,贺公子口出狂言,怕是背后耳濡目染啊!”
沈相一脸夸张,“更何况,以下犯上本就是该诛九族的大罪!娘娘是皇上的人,如何是他一介草民能欺辱的?”
颜长岁深以为然,“既然沈相也这么觉得,那就诛九族吧。”
就是主打一个随心所欲。
“皇上!皇上饶命啊,微臣为阳炎朝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皇上!”
“你这个老匹夫,真会给你自己脸上贴金,你兢兢业业?就你这种天天想着拉帮结派的,还好意思说?”
沈相破口大骂,谁都知道沈相平日里最是滑头,一遇到和他宝贝儿子有关的事,那件事就是个炮仗!
这次贺家惹了沈醉雪,算是踢到铁板了。
“皇上!微臣觉得,应该严查贺家!”沈相冲着颜长岁拱手,一脸恳切,仿佛颜长岁不答应是多么天理难容的一件事一样。
“那就查吧。”颜长岁淡淡道,本来他是想直接杀了了事的,但是好歹也是自家岳父,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这么想着,颜长岁暗暗点头,云淼说了,想要拿下心上人,最好也要拿下心上人的爹娘。
他的阿雪就沈相这一个爹,肯定好解决。
颜长岁的视线落在沈相身上,沈相不明所以打了个寒颤。
……
御书房里龙涎香袅袅,在房间的正中央摆着一张宽大的云纹案几,桌上摆了满满两摞奏折,桌角上还有一方上好的砚台。
但占据面积更大的,是一张铺满桌面的白纸。
颜长岁站在案几前,一身玄色锦衣,黑色的丝绸上用金线缝制着暗金色的龙纹,腰束镶金玉带,脚踏黑色长靴,宽肩窄腰,气场十足。
“皇上,贺家的事已经查清楚了。”
黑衣人突然出现在屋内,颜长岁手中的毛笔稳稳拿着,在白纸上继续挥洒,“说。”
“贺家确实别有用心,贺健对皇位图谋不轨,在贺明凡幼时就在布局,家中如今的藏宝众多,其他具体情况都在折子里。”
黑衣人将折子双手举过头顶,默默等待颜长岁的下一步吩咐。
颜长岁没有动作,直到一刻钟后,他才缓缓抬起执笔的手,将桌上的白纸拿起来,细细端详。
画上的美人一身红装,桃花眼风流多情,眸光潋滟,像是刚成精的狐狸,隔着画纸都令人心动难耐。
正是沈醉雪。
颜长岁眼里浮出满意,小心翼翼将这张画像收起来,他这才从暗卫手中拿过折子。
“下去吧。”
暗卫拱手行礼,下一秒在原地消失了。
颜长岁将毛笔搭在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