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并不是两人第一次相见。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她是五年前在北省执行任务的时候。
当时他经过一个孤儿院的时候,见到几个男孩正在抢蹲在地上一个小姑娘的东西。
他看向那边的时候正好小姑娘抬头,一双湿漉漉的圆眼睛,像小鹿一样,瘪着嘴可怜巴巴的。
他心一软,就帮她把那几个男孩赶走了。
他这才看见小姑娘护在怀里的是一只小兔子,小兔子受了伤,她从兜里掏出手帕小心翼翼地给它包扎。
她中间还不忘抬头和他说了一声谢谢。
没一会就见孤儿院里走出一个头发半白的女人,见到方舒年明显松了一口气。
蹭怪道:“小年,你怎么在这?我都找你半天了,快回来!”
方舒年见到来人,并没有因为刚刚女人的责备不高兴,揉了揉眼睛笑着走上前,把兔子递给女人。
笑起来颊边的梨涡深深,眼里盛满了星光。
一老一少小声说着什么,惹的女人笑着用手点了点她脑门,看得出来两人的关系应该很亲密。
那时候的她柔柔弱弱的,一看就需要人保护。
从那之后,他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本以为再也见不到了。
没想到他那次探亲回家,见到有人落水,救上来的人会是她!
故人相见,还没来得及相认,就被人拉着让自己娶她,对她负责。
这些年过去,长相变化,认不出是正常的。
可……
小姑娘不但没认出他,似乎还对他还有敌意,他直觉方舒年对那个叫廖长明的知青不一样。
虽然不知道其中缘由,可她也执意要让自己负责。
于是他娶了。
结婚之后,她果然表现的很冷漠。
他原本想着多相处慢慢就会好,可没想到突然有任务,结婚当晚就被紧急召回。
根本没来得及和她相处……
可再次见面,她似乎没那么排斥他了,以前的敌意也没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这种变化似乎还不错。
方舒年跑回屋子迅速插上门栓。
背靠在门板上,双手捂着怦怦跳的心脏。
过了好一会,听见外面没声音,这才松了一口气。
慢慢走回炕边,看着炕上自己的东西,坐也不是,躺也不是。
这以前是萧千朗睡的地方吧?他睡的哪个位置呢?
这里这里还是那里?
会不会和她睡在同一个位置……
想到这,她羞愤欲死!
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啊?!
她使劲儿跺了跺脚又晃了晃脑袋,捂着滚烫的脸蛋不知所措。
不能想了!
脱了鞋在炕上找了个角落躺下了,心里长舒一口气,这个位置以萧千朗的个头肯定躺不下。
盖上被子想睡觉,可闭上眼睛就是萧千朗那张放大的脸?
睡不着,根本睡不着……
她在炕上不知烙了多少张饼,终于要睡着的时候,迷迷糊糊听见了敲门声。
方舒年顿时清醒,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一不小心脑袋就磕到了炕柜上。
“嘭!”
“嘶——”
她捂着脑袋猛吸气。
肯定肿了个大包!
萧千朗不知道屋里的人睡着没,推了推门没推开,就轻轻敲门。
很快就听见一声轻微的碰撞声。
他担忧问道:“年年?怎么了?碰到了?受伤没?”
他有些着急,想要直接踹门进去,可又怕吓到小媳妇儿,于是忍下了。
急的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声音。
听见门外略微急促的敲门声,方舒年更慌了。
连忙下地,鞋都没顾得上穿就扑到门边,整个身子抵在门板上,生怕对方下一秒就破门而入。
她头皮炸裂。
他这是要进来和她一起睡觉?
怎么办?按理说这里是他的屋子,自己才是外来的……
萧千朗站在门外,听到里面的声音以为她在穿衣服什么的。
他怕吓到她就没再敲门,安静的等着,谁知好几分钟过去了,里面竟然没动静了。
反而能听见门板里侧有她压抑的、细微的呼吸声。
萧千朗失笑,怎么防他跟防贼似的?
他站在门外也不催。
过了很久,里面传来方舒年略带颤音的小声,“萧千朗?”
萧千朗:“我在。”
方舒年咬唇,她想问他能不能去别的地方睡,可她问不出口。
毕竟这里才是人家名正言顺的屋子,他合该睡这里……
可现在让她去敲陈海棠的房门,她又做不出来。
又过了一会,方舒年终于鼓起勇气,拔出门栓,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