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舒年那块地每天下工家里人谁有空都会帮忙挖一点。
在家里人的帮助下,几天时间就连播种都完成了。
“三嫂,明天开始就要秋收了。”
萧千月的语气有些担忧。
方舒年从记忆中知道,每年秋收都是农民一年中最重要的时间。
现在粮食紧缺,成熟的粮食必须要在下雨之前全部收割并晾干,不然遇到下雨,粮食被泡,在地里发了芽,这一年就算是白干了。
也就意味着村民们要饿肚子。
更重要的是,秋收的活很多很重,只要经历过秋收的人差不多都得脱掉一层皮。
原身嫁进萧家一年,有幸经历过一次,反正累的晚上瘫在床上起不来。
果然,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方舒年就被叫了起来。
陈海棠看着还迷迷瞪瞪的三儿媳,心中不禁有些担忧。
“老三家的,今天秋收,村里每个人都要去干活,你行不……”
不等陈海棠说完,方舒年就清醒了,拍拍胸脯道:“妈!你放心吧,我没事,我能行!”
不管行不行,堂堂炼丹师就是不能说自己不行!
陈海棠再怎么担忧也没办法,早上一大家子人都吃了满满一大碗面条,肚子吃的饱饱的拿着草帽去了晒坝集合。
今天大队要开秋收动员会,很多人早早就来这里占好了位置,太阳这么大,站在树下自然好受些。
晒坝前面的台子上站着几个人,村长和大队长也在其中。
方舒年压低帽檐站在人群中,耳边全是叽叽喳喳的声音,脑子也嗡嗡响。
“诶?那人怎么没见过?”
“是啊,长得怪好看勒!”
“年纪轻轻就和大队长他们站在一起,肯定不简单……”
方舒年抬起头向台上看去,果然在几个中年大叔的中间站着一个十分年轻的男子。
“你们不知道吧?那些都是公社的干部,每年秋收的时候都会下来开动员会,那个是新来的干事。”
有妇女的地方就有八卦。
“新来的干事?这么年轻?你知道叫啥不?”
方舒年觉得太吵了,跟聊得正起劲儿的陈海棠说了一声就走到了人群边上。
谁知道刚找了个地方蹲下,就听见旁边几个年轻的姑娘在聊天。
“公社干部就是好,每年秋收只用说说话,不用下地干活。”
“谁说不是呢!”
“要是能进公社上班就好了,还不用起早贪黑的下地干活……”
“哎,唐知青,你怎么不说话啊?看着台上干啥?”
唐竹清闻言转过头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哦,没什么。我也在想公社也不知道还招不招工,要是招工,我们这些知青不知道有没有机会?”
“哎……别想了,公社那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有空位很快就被人占了,哪轮得上我们这些外地人啊……”
那声音颇为遗憾。
几个知青点的知青都在讨论这件事,没人再关注唐竹清。
方舒年却发现她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台上那个年轻人身上,脸上既有疑惑也有兴奋。
“小年……”
耳边传来轻喊。
方舒年吓了一跳,转过头眼前就怼上一张放大的马脸。
方舒年:“……”
动作比脑子快,对着那张脸就是一拳。
“哎哟!”
这时候才看清来人,脸色顿时一沉,“廖长明,你是不是有病?!”
廖长明毫无预兆被打了一拳,受伤的部位还是眼睛,顿时想要发火,可想到自己的目的,忍了又忍才咬着牙道:
“小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吓到你了吧?”
方舒年:“……”这人真的有病。
“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小年……我实在忍不住,我有话对你说……”
马上就要到还钱的日子了,他哪里能等?
这边的动静很快引起了个别人的注意,方舒年全副武装,整个人包裹的严严实实,不熟悉她的人根本认不出。
可廖长明这张脸谁不认识啊,方舒年心里暗骂一声。
看来让唐竹清给他带的话他根本就没放心上,还敢来找她?
“廖大哥,不好意思啊,你看这边眼镜都碎了……”
廖长明也很生气,这方舒年的啥时候变得这么大,真粗暴,一拳就把眼镜片给砸碎了。
勉强笑道:“没关系的,不是你的错,是我吓到你了,你这叫应激反应。”
方舒年点头这廖长明还挺会给她找借口的。
“是吧?可这样看着不好看啊……”
“没关系,我去……换……”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又一个拳头迎面向他砸来。
“我觉得一个镜片不好换,不如直接换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