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众臣还气定神闲,听闻带了十万精兵,一时间都有些凝重不安之色!
方才想给扣帽子的张国公,面带紧张的往后退了退,几千兵将翻不起大浪,但十万兵马就是能翻江倒海的力量!
哪怕他们是大夏的社稷之臣,也怕有理遇上兵啊!何况,身份在此,所说也是占了理的
不过,为首的三公九卿虽然面有沉重,但脚步未动,是以众臣也没有为一行让开进城的通路!
一滞,正要呵斥
一阵沉闷但气势汹汹的地动声传来!并不陌生,他们带十万精兵行军时正是这样的隆隆作响!
还未查看,一个传令兵快马上前,喊道:“报!有大军向京城而来!”
秦双宇皱眉喝问:“可有旌旗?多少兵力?!”
“还未探清一眼望去遮天蔽日,看营旗,应有三、五十万人!旌旗有多样,中央为宁王旗!”
“宁王?褚天明!”
瞪大了眼睛,有灵光闪过,她脑中混乱一时间理不清晰,只是遍体生寒,莫大的恐怖之感以漫上心头!
“立刻通达全军!准备迎战!”
秦双宇却是气势高昂!满脸肃杀之意!
看向他,嘴唇微张,想阻止兵戎相见血流成河,可一时竟是说不出来,父皇、母后、太子弟弟都倒了,她能独善其身吗?她顾忌大夏的安危,那她自己又要何去何从?
十万精兵就在不远,当即列队结阵,汹汹而来!
与此同时,宁王所领的大军也行至此处!两军数十万人相遇,京城门外宽广无比的大道,竟然都堵塞拥挤了起来!
伴随着推搡和叫骂,眼看着要事态升级!
太傅连忙上前劝道:“老臣明白,殿下悲痛万分,但该以大夏安宁为重!有何事可坐下论理,万万要克制啊!”
闻言,冷静了些,对秦双宇轻声道:“命全军退避,让出一条通路。”
秦双宇却未直接下令,而是拧眉争辩:“殿下!我等在前,可先行突入城内,以城池为依托,即便是一对五,也未必会败!”
听得他言,太傅当即横眉怒斥:“哪来的鲁莽之将?!都是大夏强国之军,怎能手足相残,折损于此?”
以情来论,是想与秦双宇说的一样,管他洪水滔天,血战到底,成王败寇便是了
可理智却告诉她,需以大夏江山为重,并且这份信念异常坚定,若不是这份信念,当初她怎会宁死不嫁张家?
不甘的委屈,让高傲的眼睛沁出了水光,褚薇紧绷着脸,不愿让软弱示人。
“双宇,让他们退避。”
秦双宇还想坚持,但眼前骄傲的女子忽而迅速抬手,袖子抹上眼角前,一闪而过的晶莹,他看见了。
“退出三丈通路!”秦双宇转头下令。
三丈,于一人而言已是极宽阔了,但对于几十万大军来说,这么窄的路,想首尾全过去,可能都得半个时辰!
而且有他人重兵在两侧,通过其中的兵马,随时都可以被两面夹击!
这可谓是一条生死难测的通路!
但包括褚薇和秦双宇,见到先行通过的存在都是一愣!
竟是一辆五马并驾的王车在前!除了马和车夫,以及将宁王旗高举的仪仗兵,便无任何阻挡!
好似,两边危机四伏的军队,是在夹道欢迎!衬得那金丝银线勾勒的极奢马车,更加威严尊贵!
三公九卿文武百官,顿时不安之色尽消!甚至脸上有赞叹!一时无视了,往前迎上!
“恭迎新皇归位!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文武百官,城门卫军,悄悄看热闹的百姓都伏于地,行跪拜大礼!
而靠前的十万精兵中,竟也有许多兵卒,甚至小将都被气氛带动,跟着跪下了!
“起来!”秦双宇对跪下的人怒斥!
但只有一部分人听了他的话,特别是几个副将、校尉等,看了看他和,随即反而坚定了选择,郑重行了三跪九叩之礼!
秦双宇捏紧了拳头看向褚薇,而褚薇却是怒极反笑,对跪着的三公问:“你等何以就确立了新皇?!”
太师眼眸低垂,低声道:“太子探望前,先便已重立诏书传位于宁王。”
“这不可能!父皇怎么会轻易改诏!”
褚薇怒声质疑,父皇对儿女极为宠爱,甚至是纵容,被母后谋害子嗣的事气到卧床是可能的,但不可能轻易就放弃太子弟弟!
然而这些说不清的原因并不能左右现状。
太傅面露复杂难言的悲色,叹道:“太子为嫡,然而有得位不正之嫌,改为传位给长子宁王,也是常理。”
咬牙,她才是居长居嫡!可她是女子她不在选项之中。
“多年未见,皇姐依然豪情万丈。”
男子清朗的声音传来,正是刚出驾的宁王,或者说是新皇。
看向有些陌生的面孔,一时竟无言,只是神色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