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柳如思惊急怒斥道:“你这种欺男霸女面目可憎的小人!有何资格说他人不配?!”
“面目可憎?!”褚时钰怒火攻心,伸手摊向先前拿来匕首的侍卫!
“王爷不可!岳家世代忠心,万不能因此儿女私情取他性命啊!”孙知照连忙上前劝阻,却被端王一把挥开!
接着有侍卫上将孙知照架开!
“本王不会杀他。”褚时钰怒极反笑,匕首在大手上一转,锋利的刃便往岳子谦脸上去!
“反正这疤痕点点的脸也入不了仕,不如剥了让本王看看,是不是面目可憎!”
鲜红的血在白皙的皮肤上绽放!冰冷的剧痛从额角到下颌,毫不犹豫!
“娘!”
稚子凄厉的喊声惊扰了众人!
褚时钰循声转头…
那张妩媚动人的脸上,长长的血口裂开!鲜红不住的涌出!
“不就是见色起意吗?不如剥了这张脸看看,你是不是还喜欢?”柳如思冷笑着,泊泊的鲜血染红素白的衣衫。
“柳夫人!”
岳子谦一把将呆滞的褚时钰掀开!焦急不已的按压住她脸上的伤!连忙对秦皓喊道:“别愣着!快去拿医疗箱!”
惊慌失措的秦皓才反应过来,拔腿狂奔,恨不得飞去后边把箱子拿来!
浑身的血色褪去,褚时钰只剩下语无伦次的辩驳:“不是…我不是…不只是见色起意…”
“滚!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不想见到你!”柳如思满眼憎恨!
“为什么…就因为我伤了他吗?!我保证不会伤人了,不要这样!”褚时钰声嘶力竭的祈求!
“因为有孩子,所以我还不想死…”
柳如思仰起头露出脖子,轻蔑道:“但如果一张脸不够,我也可以去陪秦烈,相信岳先生会帮我照顾好秦皓!”
岳子谦一把夺下她往脖子去的匕首,对惊骇欲绝的男人怒喝道:“柳夫人今日穿上素白衣裳,便是预备在劫难逃之时会追随亡夫而去!”
“伤了脖子你不收手!断去长发你不放过!口口声声说爱慕,就是非要柳夫人一死,才肯善罢休吗?”
柳如思却是从衣袖里又掏出一根银簪,抵在还完好的右脸上,轻声问:“不走?不如我先把脸剥给你?”
“我走!”
不知何时,褚时钰已泪流满面,竟是沙哑哭喊着:“我走…你不要再伤自己了,我现在就走!”
高大的身影踉跄转身…
万般不舍的迈步…
但没有一个人挽留他朝山下去的脚步…
“岳先生也快止住血!”
“无碍,我…在下方才之言,柳夫人…就忘却吧,在下不该有非分之想。”
“我只觉得岳先生是真君子,我对眼神极是敏锐,却从未察觉…想来是岳先生,连目光都不曾…”
………
一场昏沉而痛苦的梦…
他怎么挣扎,怎么怒喊,却也劝不住那个不通人情的自己…
该怎么,才能阻止玉石俱焚…
…
“确实是受寒了,李郎中的方子是良方,就先喝这个吧。”
略粗糙的小手搭在他额头上,温和声音满是担忧道:“又高烧了,马大夫您帮他用温水擦洗一下吧,颈部、腋下、肘窝、腹股沟…”
昏睡的人猛然睁眼,下意识便挣扎起,一把抱住床边的人!嗓子干痛,哑得几乎发不出声,用尽了全力也只说出几个别人听不清的字:“…别伤…自…”
对此,被抱住的人反应是,拉过床上的被子给他盖上!
“你还光着呢,别乱动!”
柳如思愤愤斥责道:“没事玩什么裸睡!还窗户开着,洗完澡就摊床上,被子也不盖!当自己百病不侵是吧?”
“王爷您总算醒了!”孙知照松了口气,自家王爷身强体健,几年来他只见过王爷受伤,还未遇过王爷生病呢!
今日的早朝柳夫人让下人替王爷告了病,都没几个人信,皇帝都是派了御医来确认过的…不过王爷向来不信任御医,是以还是找来马大夫医治。
褚时钰头还痛着,思绪一片混乱,只凭着心头的情绪,本能的,一个劲儿的把抱住的人往床上拖…
柳如思发现,就算他在病弱状态,力气也大得根本扛不过,连忙喊道:“别闹了!等等把病传染给我怎么办?!”
手上闹腾应声而止,但接着烧迷糊的大男人把脸埋在她腰上,竟然“呜呜”哭了起来!
哑得不行的声不断喃喃说话,柳如思好半天才听清两个字:“别…走…”
柳如思无奈,跟生病的人也没法计较,便揉揉他的头,妥协道:“好,我不走,你先把药喝了,行吗?”
感受到她的温柔,褚时钰平息了一些,点了头,只紧抱着不松手。
柳如思想让人帮忙把药拿来,转头一看,却发现屋里的人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