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我们不对,对不住,对不住”韦义跟孙子似的不停赔礼道歉,最后才无奈地摊手,“但我们一家都搬出来了,肯定是要回村的,不然也没地方去,这地肯定得拿回来,至于种我们家地的人,我们自己上门解释,春耕的时候我们也能帮忙,您还是尽早让他们买地吧。”
村长脸色一变,有些恼火,本以为韦义通情达理,没想到是跟他绕弯子,说来说去就是一定要拿回自家的地。
双方闹得不欢而散。
韦老七走在村里的小道上眉头紧锁,韦义两口子也是一声不吭,直到回了自家的田里韦老七才严肃地跟儿子儿媳,“村长显然是不愿意我们把地拿回去的,指不定这里头还有什么我们不知情的弯弯绕绕,这几天我们不能出村,不然他们去抢先下手,到时候事情就更麻烦了。”
“爹,村长怎么这样?地可是我们家的,凭什么我们不能要回来?”韦老七大儿媳妇陈氏气愤地坐在田埂上,脸黑得跟锅底有得一拼。
韦老七看向两个儿子,“现在起咱三个就守在地里了,儿媳妇回家里看看房子还能不能住人,咱先凑合几天,必须把这事给办妥了才行。”
“爹,我们都听你的。”
四人纷纷表态。
与此同时,沈家庄村长也跟媳妇牛翠花嘀咕此事,“你赶紧去跟大舅子说一声,韦老七一家回来要地了,今年他们想继续种韦老七的地是不成了,还有,这两年咱种的是高产粮种,当初说好了,秋收两成粮食给他们。
只怕大舅子也没兑现,万一韦老七一家翻旧账事情就麻烦了。”
牛翠花气愤地骂了好一会儿,不情不愿出了门去娘家。
正好牛有福在自家地里,牛翠花赶忙寻了过去,脸色有些难看,“韦老七一家回来了,要收回他们家的地,我家那口子让我过来跟你说一声,韦家的地今年不能种了。”
“凭啥呀?他说不种就不种,说要种就要种,我凭啥听他的,那地我今年还就非种不可了!”牛有福气恼地扛着出头就往韦家的地里去。
牛翠花吓了一跳,赶紧追上,在后面不停地劝,可气上头的牛有福压根就听不进去。
等二人到了韦家地里,见韦老七父子三人都在,当下就顿住了。
几人面面相觑。
韦老七猜到牛有福就是种他家地的人,当下便朝他们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你们是为了我家的地来的吗?”
牛有福有那么一瞬间气虚,旋即又理直气壮地嚷嚷道:“你们说不种就不种,说拿回去就拿回去,我的损失怎么办?你们不种起码提前两三个月告诉我,让我有准备,现在我粮种啥的都准备好了,你们就要把地抢走,凭什么?”
“牛有福,地契是我们家的,当初村长可没说我们不能拿回我家的地,说破了天这地我们也是要拿回来的,现在地还没种,连翻都没翻,你说粮种准备好就准备好了?在哪里?拿出来给我们瞧瞧!”韦缸气势汹汹上前,一副准备干架的模样。
要真打的话牛有福还真打不过打铁的父子三人,当即扯着嗓子大喊,“大家赶紧过来评评理哟!韦家欺负死人了”
不过片刻功夫,村民陆陆续续聚集过来,一边仗着地契田契在手,理直气壮,一边卖惨,说韦家欺负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村民有的站牛有福,有的站韦老七一家。
闹得不可开胶。
村长就躲在人群后面看他们闹,默不作声,直到刘金花小儿媳妇带着刘金花和抱着孩子的苏苔、徐氏过来,闹声才小了一些。
“咋回事?”刘金花挤进人群。
牛翠花看见她,立马拉着她语重心长地说理,“金花姐,你可是我们刘家庄的,那地也是你爹娘留给你的,咱都是一个村的,沾亲带故,我们也不占你便宜,但你们的事情可不是这么办的!当初这地说不种了给村里,好,我们接了。
现在都要春耕了,你们跑回来就说要把地收回去,也没给大家一个准备,你们要是提前说,我大哥一家也能早点买地不是?去年秋收后他还把地翻了两遍,肥了田,你们现在就捡现成的便宜,这是什么道理?”
刘金花淡定地听牛翠花掰扯,又见村民大都站在牛翠花那边,嘴角微微勾起,眼中带着几分戏谑,“翠花妹子,你既然要跟我提沾亲带故,又问我要道理,正好我也问问你大哥,当初说好了地给村里种,收成两成归我们,结果你们种了高产粮种,收成一下就多了不少,给我家的粮食却一直没变过。
这事怎么说?你也不用跟我掰扯粮食数量,大不了我们去一趟县衙,县衙里头应该能查得到我家地这两年收了多少粮食。要是数目不对,你大哥能把我们的损失补回来?”
村民闻言,皆惊愕不已,纷纷讨伐牛有福。
“牛有福,可真给你长了鬼心眼了,竟然这么糊弄人,难怪人韦家要阴你,换成我,我都想打死你!”
“就是就是,当初这地说好给村里种,结果都被牛有福一家霸占着,我们压根就没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