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婆子回头一看,立马连滚带爬往那边跑,“大公子,您可算是来了,老奴不过是担心姑娘被穷亲戚骗了钱财,没想到他竟然恼羞成怒要动手,您再不过来,老奴都要被打死了!”
说着,张婆子还嚣张地看了苏春林他们一眼,躲到朱一暄身后。
柯芸芸吓坏了,赶忙上前焦急辩解,“公子,不是这样的,请听芸芸解释”
话音刚落,柯芸芸只觉得天旋地转,朝边上倒了下去。
朱一暄下意识冲上去,一把将人接住,冲随从吼道:“还不快去请大夫!”
张婆子没料到柯芸芸说晕就晕,顿时慌了神,见朱一暄把柯芸芸抱进屋,才立马追上去,“公子,您放着老奴来就行。”
等大夫的时候,朱一暄始终拉着一张脸,一声不吭,张婆子在边上时不时叫屈,“公子,姑娘的身体原本已经大好,肯定是被他们气的才会旧疾复发晕倒过去,依老奴之见,您还是跟姑娘说说,以后别让那些阿猫阿狗上门扰了姑娘清净。”
“你胡说!”小喜急得出声,却又战战兢兢,没有底气。
张婆子当即大声反驳,“我怎么胡说了?你自己说,姑娘这大半年身体是不是好好的?要不是他们今天上门闹事,姑娘能晕倒吗?”
“还不是因为你”小喜反驳。
“够了!都给我闭嘴!”朱一暄阴沉着脸瞪向二人。
二人立马吓得连屁都不敢放。
他将目光落到苏春林身上,却见苏春林神色紧绷,虽然穿得普通,背却挺得直直的,压根就没在怕的。
他不由得眯了眯眼,陷入沉思。
过了一会儿大夫来了。
大家才把注意力放到床上的柯芸芸身上。
“大夫,她怎么样了?”朱一暄见大夫把完脉,立马担忧地问出声。
大夫呵呵一笑,道:“这位小妇人是有了身孕,刚刚气急攻心动了胎气才会晕倒,好好养着不会有什么大碍,我开点安胎药你们熬煮给她服用就行,不过妇人怀孕本就艰难,最好给她一个舒心的环境。”
大夫又絮絮叨叨交代了一些事情,朱一暄压根就没记住,他只知道柯芸芸怀了他的孩子。
巨大的惊喜令他扬起的嘴角怎么都压不下去。
大夫走后,张婆子立马向朱一暄道喜,“恭喜公子,贺喜公子。”
她知道朱家的情况,朱一暄的原配崔氏生下一个病弱的儿子后肚子就没了动静,庶出的只有两个姑娘,可以说是膝下单薄。
如今柯芸芸怀有身孕,对朱一暄来说绝对是天大的喜事,张婆子可以预见朱一暄将会怎么把柯芸芸捧在手心。
当下她就一动不动地守在柯芸芸床前,做出一副忠仆护主的模样。
柯芸芸幽幽转醒,对上张婆子那张老脸,吓得花容失色,下意识惊恐大喊,“小喜,小喜”
小喜赶忙跑过来将张婆子推开,“姑娘,奴婢在呢!奴婢护着您,没事的!大夫说您有了身孕,可千万不能太激动。”
万氏跟着劝道:“是啊芸芸,现在你可是双身子,得小心谨慎才是。”
朱一暄上前,温柔地将柯芸芸揽到怀里,视若珍宝,“你本就身子弱,如今又怀了身孕,凡事都要小心谨慎才行,要不要我多找两个人来照顾你?”
柯芸芸吓得赶忙摇头,声音里都带了哭腔,“谢谢公子垂怜,芸芸没那么金贵,不需要那么多人服侍,公子,我能不能只要小喜一人照顾?”
朱一暄下意识看向张婆子,眼中带了寒光。
张婆子吓得白了脸,赶忙跪下认错求饶,“姑娘,姑娘,老奴也是担心您别人骗了钱财说话才重了一些,您可不能误会老奴啊!”
万氏忍不住嗤笑出声,“误会?你每天睡到日上三竿,说是照顾我们家芸芸,结果还得我们家芸芸反过来做饭伺候你,我们不过是来看看外甥女,哪回不是带了一堆东西?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从芸芸这里拿钱财的?结果每次过来你都给我们使脸色,不给点好处还不开门。
我也明白,毕竟咱这些芸芸的长辈不是下人出身就是乡下人,没什么见识,你看不上也能理解,可你不仅把着我外甥女的钱财,还反奴为主,实在可恨!”
“张婆子,她说的可都是真的?”朱一暄犀利的眼神死死盯着张婆子。
张婆子吓得直打哆嗦,急急忙忙辩解,“公子,误会,都是误会啊!老奴也是担心姑娘被人骗了去才会替姑娘管着钱财,绝对没有占为己有的心思啊!”
小喜气得脸色涨红,“你胡说,我可是亲眼看见你拿着姑娘的首饰出去典当换银子,还说没有!公子,您若不信可以让她把姑娘的钱财首饰拿出来,姑娘清点一遍便知。”
张婆子脸色刷的一下变得雪白,眼中满是慌乱。
朱一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过他并未立马处置张婆子,而是让她把柯芸芸的钱财首饰搬出来,当面清点。
不看不知道,这一看连他自己都发现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