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并不知他已经被熊开盯上,或者说即便知道他也不在乎。
送完货,他就第一时间撑船准备回去,不成想竟然遇上几个准备坐船的,看他们讪讪然的模样沈逸也没多说什么,只让他们上船,摇着船桨就走。
几人松了口气,没话找话,道:“还是沈师傅的船舒服,不像刚刚那个,才刚接这活就鼻孔朝天,一点都不懂规矩,差点还怀了我们的正经事。”
沈逸善解人意地笑了笑,“你们都说他是新来的,又怎么会知道我的习惯?每个渡江人都有自己的脾性,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那人转念一想就明白沈逸的意思,不由得赞道:“还是沈师傅心胸宽广,要我说这人如此不讲道义跟你挣生意,你就不能让着!否则对方还当你好欺负呢!”
沈逸哑然失笑,“倒也不能这么说,以前我就一个人,除了带大家过河也没什么正经事,如今我拖家带口,事情多了,也没法像以前那样守时,要是有人愿意做这个活,我还是挺高兴的,而且渡江人多了,万一有人落水也能及时被人发现,你们说对不对?”
大家齐齐朝沈逸竖起大拇指,“所以说沈师傅大义!”
另一个嘟囔道:“所以我说新来的渡江人不像话!今日早上磨了大半天也不肯走,要不是看见沈师傅来了怕生意被抢了,估计他能磨我们一大上午,而且一路上脸色特别臭,总是盯着沈师傅那边,一瞅就不是个好的,哎!要是可以的话我还真不想坐那人的船!”
沈逸没有接这话,而是不着痕迹地把话题转移到别的地方。
回家后,他立马跟苏苔说了马兴腾提的合作。
苏苔只考虑了片刻就答应了,“现在市面上只有咱们家做锅盔,算是头一份,以后难保不会有人琢磨出来跟咱们抢生意,他们或许弄不出咱们这么好的口感,但只要便宜卖,还是会影响到我们的生意,既如此,还不如提早把大家的口味给养叼了。
这样只要后面做锅盔的弄不出咱家这么好的口味都没戏,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沈逸点点头,“好!那就听你的,一会儿我去磨石镇找马兴腾,咱家要不要再多找些人干活?”
苏苔拒绝,“暂时还忙得过来,实在不行我也有特殊工具可以帮忙,只要馅料调好,其他的活不是问题。”
他们现在用的调味香料,像茴香孜然等等,都是提前清洗干净,在中转站用全自动介质研磨机磨成粉才带出去用的,花生是用院子里的石磨磨的,颗粒大小适中。
猪肉要等屠户送上门才能处理,往往这一步也是最浪费时间的,但因为沈大狗兄妹俩要过来帮忙,苏苔也不敢用作弊的法子处理,现在订单大了,倒是可以偷偷将一部分猪肉弄到时空之门中转站,利用全自动介质绞肉机处理,另一部分交给那对兄妹,这样比较不容易引起他们怀疑。
沈逸顺着她的意思答应了,休息一会儿,立马去磨石镇找马兴腾商量细节。
这头熊开也从大河镇回到西门村。
莫春香正眼巴巴地等着要他今日赚的钱,没想到钱没有,竟然只有一袋饼子,当下就不满地瞪眼,“可真够败家的!买这些干什么?”
熊开没搭理她。
莫春香气得去找婆婆告状,“娘,你看看你儿子的态度!说好攒钱好好过冬,他倒好,挣的钱全花了,就买了这点破东西!”
牛氏甚至自己儿子不是那种拎不清的人,下意识撕了一块,仔细嚼了嚼,神色间满是诧异,“这是什么饼?好香啊!”
莫春香气结,也跟着用力撕了一块吃了起来,本以为是牛氏糊弄她,没想到还真挺好吃的,当下火气也消了一些,却还是不满地碎碎念,“那也不能把钱都花了呀!算了!一会儿我拿点回去给我爹娘尝尝,就说是夫君的孝心,免得我娘总时不时过来闹一场,惹得人心烦。”
莫春香带着锅盔和孩子走后,牛氏才进屋问道:“怎么突然买这东西了?”
面对牛氏,熊开立马卸下自己的伪装,气愤地握紧拳头,“娘,是沈逸两口子做这种饼子在卖,我今天亲眼看见他拉着整整四大筐饼子去大河镇,很快就回去了,这饼子不便宜,要是每天都能卖那么多,谁还愿意辛苦渡船!
我费尽心思弄了条船跟他争生意,到头来就像是一场笑话!明明以前他没有这些本事,都是从娶了苏苔才开始变的!”
牛氏绷着一张脸直勾勾地盯着熊开,“你是想说后悔断了苏家的亲事,还是后悔娶春香了?儿子!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你既然已经做了选择就算这条路是错的,都不能再回头了!”
熊开不甘心地握拳捶桌。
牛氏叹了口气,摇摇头,“当初之所以退了苏家的亲事也是因为那苏苔是个傻子,谁知道傻症也能治好?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咱还是看开点吧!”
要说她不后悔是假的,但莫春香过门后,莫家那边也帮了他们不少,再加上莫春香给她生了孙子,她对莫春香这个儿媳妇更有感情,自然也不希望小两口子坏了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