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黄杏花赶在沈逸还没出门前上门还钱。
沈逸却说什么都不要,“既然是小苔给孩子们的工钱就是孩子们的,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那不对,昨天两个孩子在苏苔这里又是吃又是拿的,早就够他们工钱了!”黄杏花坚持。
苏苔听到他们的争辩,出来劝道:“婶子不用推了,工钱是工钱,吃食是吃食,他们头一次上门,我招待他们吃顿饭怎么了?都是一个村的,还用跟我分这么清楚吗?
况且以后指不定我还有事需要他们帮忙,你这样我都不敢叫了。”
两口子好说歹说黄杏花才把钱收了,干活却越发卖力了。
苏苔也没说什么,回到院子替沈逸收拾出门的东西,“现在李掌柜一个人就能包了我们一天的量,明天大集,估计还得再多准备一些才行,我看天不亮咱就得起来干活了。”
沈逸无奈摇头,“钱是挣不完的”
见苏苔不高兴,他话锋一转,立马改口,“不过我们确实不能跟钱过不去,这样,明天再让杏花婶家的孩子过来帮忙就行,要是能多个炉子就更好了,省时间。”
这倒是提醒了苏苔。
她将沈逸送出门后,立马去了一趟火时空,找砖窑厂的老板定做一个耐高温大缸,一个一千元,
砖窑厂最不缺现成的原材料,晚上就能交货。
订好缸炉,她又马不停蹄去了木时空,花两千元采买锅盔食材。
趁着沈逸还没回来,她先把香料清洗干净,把梅干菜放下去浸泡,做初步加工。
沈逸回来发现灶屋多了一口大缸炉,苏苔已经做了不少事,不免心疼,“你好好歇着,剩下的交给我,我跟杏花婶子说好了,寅时大狗和他妹妹会过来帮忙。”
苏苔把洗手用的胰子准备好,这才回屋。
寅时刚到,沈大狗和沈香摸黑过来,这还是兄妹二人头一次走夜路,不免忐忑,好在黄杏花给他们点了一根木棍,多少能看清点路。
好不容易来到沈逸家,沈大狗准备敲门,沈香眼尖制止,“大哥你看,门是不是开着?”
沈大狗试着推了一下,还真被他给推开了。
兄妹二人赶忙进去,刚走到院子,三条狗就围了上来,虎视眈眈。
兄妹俩当即吓得抱作一团。
“大福二福三福走开。”沈逸喊了一声。
三条狗立马快速撤了。
兄妹俩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沈逸上前关门,道:“我猜到你们这个时候过来,提前把门开了,免得你们拉木头吵到我媳妇歇息,走!现在领你们进去干活。”
兄妹俩刚进灶屋便觉得浑身暖和了不少,闻着灶屋内的香味,两人强忍着不敢多看,更不敢表露出馋样。
沈逸带他们去浴房用胰子洗干净手,这才带着他们来到桌案前。
“两刻钟前屠户刚把猪肉送过来,我已经处理好,馅料也和完了,面醒发得差不多,你们要做的就是帮我包馅看炉子,我来烤。”
兄妹俩听得仔细,看沈逸示范了几次就明白了。
沈逸冷眼旁观,纠正了几次,见差不多了便放心烤锅盔。
他负责烤,沈大狗负责接烤好的锅盔,再递上一盘新的面饼,沈香只要全神贯注擀面饼就行。
三人配合得极好,不知不觉,晨光洒入院子,天边翻起鱼肚白。
烤好的锅盔装了整整四大藤筐,是往日四倍的量。
苏苔起床看到成果,不免惊叹,赶忙烧火给大家煮早饭。
这次她没有图省事,而是用剩下的馅料和面团包了包子,做一锅水煎包,又煮了一大锅羊奶,招呼大家过来吃。
兄妹二人还是有些局促。
苏苔笑道:“往后要是碰上活多的时候我们还找你们帮忙,自在一些。”
沈逸含笑点头,“我要赶着出船,带着路上吃,你们陪我媳妇吃个饭也热闹一些。”
沈逸走后,三人慢慢吃了早饭,苏苔大大方方拿出十六文钱给他们,道:“你们母亲在我们家干活,一天大概要在地里忙活四五个时辰,一日工钱三十文,以后我请你们帮忙干活,一个时辰给你们八文工钱。
我就一个要求,不要把我们家的情况告诉村里人,我只想低调过日子,可以吗?”
二人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苏苔姐姐放心,我们嘴巴很严实的。”
沈大狗不好意思地挠头憨笑,“而且我们在村里也没什么玩伴,想说也没地方说?”
苏苔有些诧异。
沈香小声解释道:“我们家穷,虽然地不多,但爹娘总要为家里每天的口粮操心,他们不在家我们就要干活,没空玩。”
苏苔无声一叹,并未多说什么,这个时代的人本就活得艰难,沈大狗家是每个贫困百姓的缩影。
兄妹俩在苏苔这边吃了早饭,拿着工钱和两个煎包回到家,立马把工钱交给陈婆子,说了下情况。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