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摸着料子,笑容里泛着母性的光,“让婶子破费了,这块料子大,改明儿我给小苔做个里衣也是够的。”
“不用不用.....秋收后小苔就要嫁人了,我现在早就把嫁妆给她备上了,料子有的是!这是给你的,你只管好好留着。”韩氏乐呵呵道。
就在此时,苏烟背着藤筐从外头回来,瞧见苏苔,她眼睛一亮,小跑上前,“我在山里找到小泡儿,你尝尝。”
所谓的小泡儿就是一种村里人常吃的野果子,这个时空普及的水果只有桃梨杏李,其他水果不是小众就是还被归为野果子。
他们这地儿只有杏,山里最多就是野杏子,旁的都是野果子,小泡儿比野杏子要甜一些,汁水丰富,就是籽多,没什么肉,顶多就在在嘴里尝个甜味儿。
但对食物贫瘠的村里人来说,也是不错的零嘴。
苏苔接过一个塞进嘴巴里回味。
韩氏惊呼道:“大旱那几年,我都快忘了还有这些野果子,改明儿也进山弄点回去。”
“可不是嘛!我也没想到,是小雨有孕后胃口不好,烟儿就寻思着给她找点吃的,还别说,小泡儿酸酸甜甜,小雨一天能吃一大把。”黄氏慈爱地看着女儿,言语中满是欣慰。
韩氏少不得再狠狠夸苏烟一顿。
等苏烟和苏苔进屋说话,韩氏才压低声音问道:“烟儿的亲事你咋打算的?”
黄氏余光瞥了屋子一眼,拉着韩氏走开两步才道:“她好不容易想开,我可不敢再这个时候戳她痛处,好在年纪不算大,等过了年再说吧。”
韩氏一阵叹息,替苏烟不值得,再把桑荣狠狠痛骂一顿,连带着镇上的马员外也被骂了进去。
回到家的韩氏心里还有些不痛快,跟苏春林嘀咕苏烟的事。
苏春林挑了挑眉,凑到韩氏面前,呵呵笑道:“说件让你高兴的事。”
“啥事啊?”韩氏下意识放下手里的活。
苏春林道:“马家出事了,听说马员外的大儿子被人袭击落水,差点就死了,现在马家都乱套了,马员外一直缠着刘镇官,非要他抓到凶手。”
韩氏大惊,“刘镇官摊上这样的老丈人也真是够倒霉的!不管还不行!”
“可不是嘛!”苏春林摇摇头,叹了口气,“不过听说马员外这个大儿子人还不错,是前头原配生的,跟镇官夫人一母同胞,这回刘镇官说什么都得彻查。”
韩氏使劲儿眨了眨眼,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对!这有什么好高兴的!我痛恨的是桑家,桑勇的妹妹是马员外的续弦,马员外大儿子出事,桑氏指不定多得意呢!搞不好桑氏这个继子出事还跟她有关!”
苏春林吓了一跳,赶忙让韩氏闭嘴,“没影的事情别乱说,小心被听见传了出去,到时候事情闹大可就不好了!”
韩氏没好气地翻了白眼,固执道:“我就是觉得这事跟桑家脱不开关系,那一家子就没一个好东西!”
苏春林冷汗涔涔,赶忙转移话题。
过了两天。
沈逸提着一大只鹿腿上门。
苏家一大家子都过来看热闹。
苏春林笑得合不拢嘴,恨不得到处宣扬女婿对他的孝敬。
苏苔问道:“你进山打猎了?”
沈逸笑着摇摇头,“不是山里,是河边,正好遇上鹿群喝水,用了好些力气才抓到一头雄鹿,卖了些钱。”
苏苔朝他竖起大拇指,“沈大哥,你可真是越来越让我刮目相看了!”
韩氏啧啧道:“镇上野味给的价钱不算高,但雄鹿的鹿血鹿鞭应该能卖上不少钱。”
沈逸点点头,“刘镇官把整头鹿都包了,给了四两银子,我是好说歹说才保下两根鹿腿。”
“哟!那还真不少!”韩氏感叹一句,便八卦地问道:“你在镇上有没有听到马家的事?听说马家老大差点死了,马员外一直缠着刘镇官抓凶手。”
沈逸哑然失笑,颇有些无奈,“婶子,那马兴腾就是我从水里救上来的,你想问什么?”
“啥?”苏家众人齐齐震惊地看向沈逸,连那只鹿腿都不稀罕了。
苏铭更是搬来小凳子给沈逸落座。
一大家子把沈逸围在中间,眼巴巴地盯着他,那模样就跟听书似的。
沈逸哭笑不得,却仍是顺着他们的意思将情况给说了。
“那天我在河边弄到那头雄鹿,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鹿弄到船上,刚刚划出河道就发现水上浮这一个人,也是他运道好,面朝上。
我把人捞上来的时候他还没死透,但也离死不远了,想着死马当活马医,帮他把肚子里的水压出来,没想到还真缓过劲儿来了。
当时我也不敢耽搁,毕竟在河上,去大河镇比去磨石镇要快许多,我就把人送到大河镇医馆。
大夫说救治及时,马兴腾捡回一条命,但他那条被打断的腿没法恢复正常,成了瘸子。
他醒后自报家门,托我送他回去,我只能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