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老王,手艺见长啊,今天这批白芍切的又轻薄又均匀,最近几年京都贺氏总嫌咱们的药品质不好,哼,就咱这切药手艺,他在京都都难找。”
王药工一时沉默了,这些都是温倾城切的,他根本切不出这么轻薄均匀的。
庞管事夸赞了一通,在一声声的夸赞中,王药工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虽然没说是自己切的,但也一直没说这是温倾城切的,就这样默认了。
庞管事抽检完,便让人打包给运到马车上,拉了王药工一把,示意他去书房里说话。
关了书房门,瞬间安静下来,庞管事笑呵呵地问:“温倾城在你那怎么样?”
“挺勤快的。”
“嗯?勤快有什么用,那么重要的岗位,关键是药材质量,还有速度,否则,王记花钱请她来干嘛。”庞管事见王药工似是对温倾城还挺满意的样子,瞬间把脸拉下来。
王药工已经顶了温倾城的名声,自是不会再说她其实切药手艺很好,甚至比他还好,他只能顺着庞管事的意思,继续说下去。
“现在的年轻人心浮气躁,我会严格要求她的。”王药工心虚地垂下眸子,不去与庞管事对视。
“他切的怎么样?”
“切的......还行啊。”王药工吞了口口水道,绝口没提温倾城那惊人的速度。
庞管事狐疑地看了王药工一眼,难不成这么龟毛的老头都被温倾城收服了?现在药材行很多药工私下与温倾城关系很好,这些他都有耳闻。前段时间他没给药工算工时费的事,被大家知道,让他一时间成了所有人的公敌,好在他的管事之位保住了,就算有些人心中不满,但面上还是尊他的。
若是不管是新人还是老人,都被温倾城收服,她本来就有些刺儿刺儿的,要是他们团结起来,岂不是要把他弄走了吗?
庞管事见温倾城去和别的药工装车去了,背着手走到温倾城切药的工位,看到簸箕里装满了温倾城切地白芍,拿起一片,迎着光看,怪不得连最龟毛的王药工都挑不出她的毛病。
原本想着让她接手这种高难度的工作,她才有机会犯错,抓住她的错处,一举将她逐出王记。
上次报给总号的涉嫌偷盗药材的名单,牵扯到了药材行一多半的人,总号肯定会派人下来处理的,不如......略施小计,把温倾城也卷进去。
庞管事心中已经有了计较,次日早上,温倾城准时骑马来药材行点卯。完事就去自己工位切药去了,如今她能正大光明地练习切药了。
就在温倾城全神贯注地切药时,外面一阵躁动。“快找找,那袋灵芝去哪了?马上要送去制药坊了,要是找不出来,你们照价赔就行了!”刘一手在外面叫嚷着。
“那袋灵芝,昨天下工的时候,就放在这儿了。”齐珍像个没头苍蝇一般,急的团团转。灵芝是她放在那的,如今不见了,若是找不到,她这个月的月钱就别想了,甚至半年的工钱都赔不起那袋灵芝。
温倾城听到外面齐珍带着哭腔的声音,放下手里的活,打算和她一起找找。
“珍,怎么了,我刚听你在找什么东西?”温倾城戴着围裙,拍了拍手上的碎末。
“倾城,我完了,刚才庞管事说,要把昨晚那袋灵芝给制药坊那边送去,昨天我明明放到这张桌上的,今早就不见了。”
“你先别急,再问问别人,万一是被人收起来了也说不准,只要在药材行,没有找不到的。”
温倾城和齐珍开始一个个地询问,却一点线索都没有,齐珍简直要急哭了,这包灵芝是她负责的,若是丢了,肯定要她自己赔的!
庞管事腆着个肚子从书房出来,“齐珍,灵芝装马车上了吗,今上午就要给制药坊那边送去!”
齐珍原本黑黄的脸顿时苍白一片,“我......我还没找到。”
“怎么回事?灵芝长翅膀飞了?上工带不带脑子,连放哪了都记不起来吗?”庞管事板着脸训斥。
刘一手走了过来,“这不耽误事儿吗。”说着伸手在虚空中拍了拍,大声道:“都把手上的活停一停,到这边来。”
药工们放下手头的活,聚了过来。庞管事黑下脸来问道:“谁把桌上的那袋灵芝收起来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摇头表示没见。佟药工秀眉皱了皱,思索道:“昨晚我走的时候还在的,今早上不清楚,今早谁打扫的?”
又是七嘴八舌地议论,打扫药坊是大家伙儿一块打扫的,确实没有注意到这包灵芝。
庞管事黑着脸道:“都不承认是吧,行,那就挨着搜!在搜之前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赶紧把东西拿出来,别耽误了事,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如是被搜出来,这次我可不跟你们客气,直接报到岐黄祖师会,你们当中有考药师的,像继续干这样的,以后就甭想了。”
庞管事带着刘一手,后面跟着一众药工一起去了后院的宿舍,挨个房间搜查。等到打开温倾城她们那间房的时候,庞管事不出一分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