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倾城放下手里的药材,走到门口,轻声问:“谁啊?”
“是我。”一个年轻的男声在门外响起。
温倾城打开门一看,竟是龚哥。“龚哥,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你们休息了吗?”龚哥问道。
龚药工年纪不算太大,二十多岁,平时和温倾城、齐珍关系很好,这次这么晚过来,肯定是有重要的事。
“都没休息呢,你进来吧。”
龚药工进门后,便开门见山道:“最近你们小心点,我今天听到庞管事和刘一手在药坊里,两人打着哑谜,说开始行动,我估计他还在为自己停薪半年的事迁怒到倾城身上。”
温倾城皱了皱眉,“他累不累啊,天天算计这个算计那个,好好干好工作不好吗。”
齐珍一脸忧虑道:“还是小心些吧,咱们平时说话也注意点,当心刘一手,她就像庞管事的一条狗。”
龚药工道:“我也只是猜测,不过八九不离十,你们还是做好准备。”
温倾城点点头,“谢谢龚哥,我会注意的。”
龚药工的话很快就应验了,次日一早,温倾城他们打扫完药坊的卫生,庞管事挺着个肥肚子来了,拍了拍手,要大家放下手里的活,先开会。
药工们很快都聚了过来,庞管事板着个脸,一副内分泌失调的表情,一边来回踱步,一边说道:“最近咱们有些药工把药坊里的药每次偷一点回去,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啊,今日挨个搜查,查出是谁,要狠狠地罚!”
此话一出,齐珍脸色苍白,下意识地和温倾城对视一眼,难道龚哥说他们要行动指的是这个,她们宿舍里捡的那些药材,还有铡刀,可都在宿舍呢,这要是被搜出来,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齐珍满脸紧张地看向温倾城,要不要提前打个报备,那都是从垃圾堆里拣出来的劣药。就算她们不捡,第二天也会当垃圾清理出去的。
温倾城却很淡然,轻轻握了握齐珍的手。齐珍想着既然庞管事存心想要整治她,就算是捡的,他也会诬陷说是偷的。这要是传出去,她们的名声就坏了,不止初级制药师考不成,就连名声也会坏掉的,以后在清河县哪家药坊敢用她们。
庞管事继续说道:“这件事是件十分严肃的问题,一旦发现,马上报给岐黄祖师会,上报给王记总号。”
众人脸上皆是一惊,在这种药材坊谁都会拿些药材、饮片回去泡茶,草药在加工中都有损耗,这已经成为这个行业的潜规则,这时候突然这么上纲上线地查这个事,庞管事不会又要借此机会裁人吧。
庞管事说完,要来个突击检查,背着手走在前面,刘一手小跑着,跟个狗腿似的跟在后面,其余药工也都跟在后面,挨个巡查。
齐珍和温倾城还有一个年纪和她俩差不多的女孩小岳走在后面,齐珍道:“倾城,这可怎么办,庞管事怎么突然查这个,是不是咱们捡废药的时候,被刘一手看到了,告诉庞管事了。”
“我看八成是她,整天就知道跟着庞管事,两人狼狈为奸,专门出坏主意,整我们这些人,不把心思用在怎么提高药材质量上。”
温倾城和齐珍在后面吐槽,一旁的小岳默默地走开,她平时话就很少,为人有些内向,没什么存在感。
一群人去了后院药工宿舍,庞管事要大家都去打开自己的房门等待检查。温倾城拿着钥匙,径自去了,刘一手眼睛紧盯着她。
很快,温倾城就打开门出来,庞管事和刘一手脸上抑制不住地兴奋,先进了温倾城的屋子,完全不给她藏东西的时间。
齐珍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心中想着解释的说辞,反正有理走遍天下,药材都是扒垃圾捡来的,可不是偷王记的药材。
庞管事和刘一手先后进了屋,齐珍僵直着身体,紧张地擦拭着额角的汗珠,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
温倾城就站在门口,看着刘一手把屋子翻了个底朝天,连小薄被子都给伸开,床底下都翻了一遍,就是找不到半点药材的影子。
刘一手和庞管事相互看了对方一眼,都觉得奇怪,这怎么可能呢,方寸大的屋子都找过了,就算藏能往哪藏,况且温倾城他们并不知道今天突击检查。
只见庞管事和刘一手黑着脸从屋里出来,齐珍手心尽是冷汗,温倾城微微挑了挑眉:“庞管事,检查清楚了吗?”
庞管事看到温倾城这副样子,十足地挑衅,板着脸不去看她,扭头继续巡查起别的宿舍。
齐珍默默地挪动到温倾城身边,“倾城,吓死我了,到底怎么回事啊,他好像装没看见似的。”
温倾城高深莫测地笑笑,凑到齐珍耳边道:“他就是没看见。”
齐珍瞪大眼睛,“不会吧,就放在墙边,他居然什么话都没说。”
“什么呀,我今儿一大早就把昨晚练习的药材都收起来了,保准他找不到。”
“你放哪儿了?”
温倾城早在早上离开的时候,就把东西全收到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