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管事绷着脸走进药坊,药工们看到庞管事脸色不太好,一个个埋头干活,不敢与他对视。
在药坊中间站着四个青布长衫的男子,庞管事立马换上谄媚的笑,对着四人点头哈腰地说:“四位官爷,咱们去屋里说话。”
领头的青山男子看了他一眼,面色不善,王记药材行苛待药工在清河县已经出了名的,他们岐黄祖师会每年都会收到很多在王记药材行的苦主的哭诉。
“我们是为了温倾城的事来的,苦主温倾城呢,现在这里吗?”
“在,在。”庞管事招手叫过一旁的一个老药工,说道:“快去把温倾城找......给我请来。”
不多时,老药工遥遥指着庞管事的方向,身后跟着温倾城,一路小跑过来。
领头的青衫男子,看到温倾城瘦弱纤细的身影,不自觉地与其放柔说道:“你就是温倾城?上午我们接到你的诉求,就过来了,你再把事情经过说一遍,我先了解下情况。”
说着,几人都进了庞管事的书房里。看着书房的门关上,药工们纷纷小声嘀咕起来。
“这个小温,看着文文静静的,没想到还挺有脾气,都把岐黄祖师会的人找来了。”
“现在的年轻人不和咱们似的了,任劳任怨。不过这次庞管事做的确实太过分了,罚那么多,也难怪小温会觉得委屈。”
有年纪大的药工叹了口气:“唉,小温还是太冲动了,她既然打算在这做工,得罪了庞管事,以后能有她好日子过嘛。”
旁边一起切药的药工低声说:“是啊,庞管事可记仇了,别的不行,整治人的坏点子有的是,以后明的不行,暗中肯定使绊子。年轻人压不住火,这么一闹,以后怕是干不长了。”
房间内
温倾城又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通,庞管事冷汗直流,耸着脖子,努力维持着镇定。
其中一个高壮的青衫男子看向庞管事,问道:“她说你要罚500钱的事可是实情?”
“......我那是吓唬她的,不信你问她,最后罚了没有?若官爷不信,大可以问问药坊里的其他人,她有没有交这个钱。”庞管事解释着,把重点放在温倾城没有交这个钱上。
说完又伸手推了下温倾城,“小温,你快跟官爷说清楚,我是吓唬你罚500千,最后这不没交吗?”
温倾城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领头的青衫男子皱了皱眉说道:“小姑娘,你别怕,我们一定会替你主持公道。”
温倾城抿了抿嘴,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庞管事,那样子像是被胁迫了一般。四个青衫男子顺着温倾城的目光齐刷刷看向庞管事。
庞管事愣了,这个温倾城她......她有两副嘴脸!上午的时候在这慷慨陈词,谁都不服的样子。这会儿又跟受了多大委屈一样。原本处罚药工不是什么大事,他之前耍手段弄走的人不计其数,哪遇上过这种硬茬!
这个温倾城明明看起来就是个文静老实的小姑娘,竟然有胆子闹到岐黄祖师会,这不仅让王记损失声誉,他也会被记过的。
温倾城犹豫了会儿才幽幽开口:“我怕......我今年还要报名初级药师,我怕会取消资格。”
领头的青衫男子一听她想考初级药师,很是高兴,大齐王朝鼓励老百姓考药师,县里的药师越多越好,这个每年国家是要根据每个地方的药师数量,有补助,往下拨钱的。
“你放心,没人能阻止你报名,这样,温姑娘,你现在就可以报名,给她份报名文书,现在就写。”
庞管事不敢多说什么,忙将报名文书拿来,给温倾城写好,盖了章,领头的青衫男子收到怀里。
如此一来,温倾城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看向几个岐黄祖师会的人,有些懵懂地问道:“这次麻烦各位官爷来,也是想问问我这种情况,我们管事的罚我500钱要么让我自己去王记引退辞岗,这样合理吗?我第一次参加工作不明白啊。”
领头的青衫男子黑下脸来,坚定地说道:“当然不合理!只有县令有罚款的权利,岐黄祖师会有罚款权利,药材行的管事哪有这权利,若是罚了你500钱,是要十倍赔偿的。”
庞管事忙摆手道:“我可没罚她,那只是吓唬她,也没逼她自己去引退。温倾城你说,你不是没去王记引退吗。你快跟人家官爷说清楚,本来没什么大事,何必麻烦人家几位官爷白跑一趟。”
温倾城心道:这会儿知道害怕了,当时咄咄逼人的时候怎么没想到现在!不过,温倾城最终没有交这500钱,所以岐黄祖师会的人也不会给他太大惩罚,顶多教育一通了事。
温倾城看不惯庞管事的为人,拿药工们当牛马使,他有种奴隶主思维,把药工们当成了自己的奴仆,听其他药工说,经常对他们发火,肆意辱骂。
“官爷,我还有一事不明?我们药工到了下工时间需要向管事报备后才能走吗?”温倾城张着一双不谙世事的水亮眸子问。
“这是什么规矩。”领头的青衫男子目光冷厉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