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瞬间响起此起彼伏的哭喊声。杏儿见状,冲上前去,紧紧抓住田壮的手臂,大声喊道:\"田壮,你疯了吗!\"
田壮扔下笤帚,掐住田大丫的脖子,怒吼道:\"是你跟温家说的?\"
田大丫被吓得浑身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杏儿不顾一切地对着田壮连踢带打,试图让他松开掐着田大丫脖子的手。然而,田壮却毫无所动,直接挥起拳头,朝着杏儿的面门轰去。
杏儿猝不及防,整个人向后倒去。她感觉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眼前的世界逐渐变得模糊不清。凭着最后一丝本能,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护在田大丫身前。
“田壮,我指定是不跟你过了!”杏儿哭喊着。
“你们想气死我,好事都让你们破坏了!”田壮气的一脚踢开脚边的一个木凳。
田老太婆气的喘着粗气,“这一下午白跑了,都和人家定好了晚上就把孩子送去,定金都收了,这可咋办!”
田老太婆气的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她早就打听了邻县有户人家,家境殷实,想收养个孩子,托镇上一个姓刘的中间人给寻么。女婴是十两银子,田老太婆本想着如果当时没有把婴儿送给温家,还能赚一笔,心里总觉得很亏。
恰好发生了三丫偷腊肉的事,温倾城竟让他们家赔偿,更是觉得亏大了。这才决定让大丫三丫去温家蹲点,趁着他们家人出门,就去抱孩子,然后放到村里的破屋里藏着。
没想到她们一次就得手了,田老太婆和田壮马不停蹄地去镇上联系那个姓刘的中间人,约定好晚上子时一刻就给他送来。
拿到三两定金本来很高兴,只要到了晚上把孩子送过去,他们就能拿到后面的七两银子,到时候温家这辈子都找不到孩子。
本来天衣无缝的计划,就因为大丫她们嘴不严,这么轻易地就告诉了温家,坏了计划,煮熟的鸭子飞了,想到这田老太婆更气了。
“你们这些赔钱货!这下可怎么办!”田老太婆一想到要把三两定金退回去,心头都在滴血。
杏儿听后浑身一颤,“你们竟然背着我想要卖掉雪儿,别忘了她现在不是田家人,温娘子家丢了孩子,她哪会罢休?”
田老太婆指着杏儿气的半天说不出话,“田家怎么摊上你这么个吃里扒外的媳妇,真是家门不幸。”
田家吵闹了大半夜才逐渐安静下来,晚饭也都没吃。杏儿来到三个女儿的房间,将女儿哄睡后,默默地坐在大通铺的角落里,胸口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着,沉重压抑。
为什么命这么苦,摊上这么一个婆家,这样的生活真是过够了,可是她连和离的勇气都没有,况且田壮也根本不同意和离。她已经没有娘家了,双亲已去,只剩下兄嫂,在娘家都没有属于她的房间。离开田家,她能去哪呢。
第二天一早,天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雪,杏儿觉得枕巾湿哒哒的,起身头疼地像是要炸开,揉了揉太阳穴,即使她再苦闷,生活还是要继续。穿好衣服去灶房给一家人做饭。
等到一家人都吃完了饭,杏儿偷偷带了些盐和猪油去了温家。正碰上叶秀英送子诚出门上学堂。
“杏儿。”
“叶大姐。给你们带了些盐和猪油。知道你们不缺,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子诚挥手告别叶秀英,独自往学堂去了。杏儿跟着叶秀英进了屋,温倾城和初一正在看孩子,杏儿对着叶秀英和温倾城就跪下了。
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叶秀英一跳,“哎呀,杏儿,你这是做什么。”
温倾城也很意外,她不明白为什么大齐王朝的人总是喜欢跪来跪去的。
“我是来道歉的,因为我婆婆一时糊涂,差点害了你们家雪儿,求你们原谅。”
叶秀英把杏儿拉起来,“杏儿,快别这样,我知道你是个明白人,说句你不爱听的,你婆婆这人啊心眼挺毒的,这好在是雪儿无事,若是雪儿真有个好歹,我们家也不会放过她。”
温倾城始终沉着脸,这都上门来偷孩子了,不给她些教训是不行,原想着今日去县城报官,但想起昨天答应过大丫不去报官抓田老太婆,也只得做罢。但是温倾城却不打算轻易放过她,心中已然有了自己的打算。
杏儿听了叶秀英的话,连声称是,祈求道:“求你们千万别报官,以后我一定看住他们。”杏儿也怕温家报官,毕竟田家收了人家的定金,若是官府下来调查牵扯出田壮卖温家孩子的事,那罪名可就大了。
叶秀英觉得都是一个村的,没必要闹得太难看,杏儿这才放下心来,谢了又谢。
入夜,温倾城洗漱完进屋,打算看会儿孩子就去睡了,温遇雪躺在炕上恹恹的,小脸红红的,额头上爆出细密的汗珠,小身体也是时不时地颤抖。
“倾城,你看雪儿身上好烫,怎么突然发起烧来了。”
叶秀英和子城一人一块湿手巾给温遇雪擦拭着身体降温。
温倾城伸手试了试她的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