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划开一道口子。
“诶,你别说,我之前就想说了,你这匕首哪里来的?好东西啊,不过……”启琊凑近瞧着匕首上的花纹,喃喃道:“不过你这个匕首是不是还有另一把?我看上面的刀柄的花纹是好像是日月图的一半啊……我记得古籍上提过一个炼器师,就喜欢在他制作的阴阳两件法器上,分别雕刻日月图的一半,我看这个匕首很像他的作品啊,那个炼器师叫什么来着……哦,巫鸠,似乎是被友人背刺,死得挺惨的来着……”
“……”齐衍收起匕首,一手伸入妖兽脏腑掏妖晶,浓稠腥热的鲜血顺着刀口溢出,流淌在齐衍和启琊脚边,汇聚成一摊血水。
启琊兴致勃勃地向齐衍讲述这位名叫巫鸠的倒霉炼器师,是如何被自己的朋友背刺的倒霉人生。
齐衍心底升腾起莫名的烦躁,想将妖兽内脏掏出来塞启琊嘴里。
“我对巫鸠的生平不感兴趣,少阁主有讲故事的闲心,不如在周边找找小师弟留下的痕迹。”
“诶~你对巫鸠的生平不感兴趣?”
“不感兴趣。人死灯灭,不过是魂飞魄散和再入轮回两条出路,我为何要知道他的生平。”
“这不是你在用他做的法器,了解炼器师的生平,就能更好地体会他的心境,你用起他的法器,自然也会更顺手,不是吗?我还以为你会感兴趣的~”
“我不感兴趣……”
“哦……好吧,不过,静安啊,匕首谁给你的,你好像突然就很不开心啊?”
“这与少阁主无关。”
“……好吧。”
“小师弟应该知道‘路引’是什么东西,在哪里吧?”齐衍平静注视突然装鹌鹑的顾念慈,并开口询问。
齐衍能感受到顾念慈不想让他上山顶的执念,但不管顾念慈是出于什么原因来阻止他,齐衍现在都想上山去看看,山顶情况越是未知,他越要上去看看,尤其是齐衍能确定当时跳崖时断断续续听到的话绝非幻觉,心里更惦记着若是当初平合宗最先进秘境的一批弟子和其他门派弟子汇合,没有他站在前面,年轻气盛的小子们难免会被刁难,要是其中再遇到有心之人挑拨,他们必然更加举步维艰。
齐衍是平合宗大师兄,不是随随便便哪个不起眼的弟子。
如果他明知道此时平合宗这群初出茅庐的小子被刁难,而不出手相助,一旦真的出了事,齐衍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但显然,齐衍了解顾念慈,顾念慈同样了解齐衍。
顾念慈嗫嚅着,还是试图说服齐衍:“大师兄……山顶没那么好上,就算有‘路引’,依旧容易出事,我们……我们何不先修整再上山,耽误不了多少时间的……真的……”
顾念慈这话想必已经在心中打了无数遍草稿,可顾念慈大概心里也清楚,齐衍不会妥协,以至于明明是劝解的话,却说得相当没有信服力。
齐衍摇头,轻轻叹了口气。
笑得温柔:“小师弟只需告诉我‘路引’位置,之后就和少阁主一起从地道离开,若是山顶无事,我自会去寻你们。”
“……”
顾念慈沉默低头,不敢直视齐衍的眼睛,但你看他,却又直挺挺站在齐衍,不肯挪动半分,就好像他不说,就能把时间一直拖下去一般。
“唉……”齐衍无奈地摇头,和顾念慈擦肩而过,打算自己去碰碰运气。
“大师兄!”顾念慈连忙拉着齐衍手腕,依旧低着头,却用着几乎恳求的语气,问齐衍,“能不能……不去山顶?”
齐衍站定,沉默又沉默……
片刻,齐衍似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问顾念慈,“小师弟,我需要一个我不上山的原因?”
“……”
顾念慈还是选择沉默。
齐衍一时没了再陪顾念慈浪费时间的意思,挣开顾念慈的手,打算离开。
这下,顾念慈知道自己没有再拖延的资格,当即又拦在齐衍面前,“大师兄不能去,会受伤的……会死的……”
声音细若蚊蝇,好像生怕齐衍听得见一般。
齐衍听了反倒松了一口气,原本凝重的脸色缓和,安抚似的拍了拍顾念慈的脑袋,道:“莫要紧张,莫要紧张,不一样了,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不是吗?”
“可是……”顾念慈还想再说什么。
一旁的启琊却实在受不了面前这个感天动地的师兄弟情,出声打断顾念慈,没好气道:“哎呦~我真是受不了了,要死也是他作死,你这顾家小子管他作甚!他要去就去,他要走这条路就走,到时候后悔也好,死也罢,那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你好歹也是世家出身,难道长辈没有教过你,少插手别人的人生选择吗?再不济,好言难劝该死的鬼这句话总听过吧,他既然要去山顶,就让他去,想知道‘路引’啥的,你就告诉他。要是死了,大不了我们累一点,给他收个尸!
不过要我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就你家大师兄这祸害,生死局里不知道创了多少回,轮回道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