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顾南夕和周围的道长秘密联合的时候,河南郡新郑县打得如火如荼。
元娘想在相州通判谢蕴章来河南郡之前,拿下新郑县,所以数次带兵发起进攻,就连杨澜,也在攻城战中拼了老力。
奈何河南郡刺史丁泽把新郑县武装的像乌龟壳,无论元娘使软的,还是使硬的,都无法撬开这个乌龟壳。
元娘坐在军帐中,眉头紧紧皱着,思绪繁杂。
自己好不容易抢来这个差事,一定要做出个样来!
云娘叹气,如果再拿不下新郑县,自己处境会越发艰难。
现在的新郑县堪称绞肉场,自己带来的兵力已经损失三分之一,也没办法重补充兵员。
连番遭受洪涝冰雪灾害的河南郡一片萧条,百姓很少,种出的粮食也很少。就导致能招募的兵员很少。
就连流民,也是向着京都和象州方向逃去。因为他们认为北方会更冷,也不如京都富裕。
军帐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梅棠掀开帘子走进来,看到元娘脸上掩盖不住的疲倦,暗暗叹口气。
元娘眼睛下面有淡淡的青灰色痕迹,脸上的疤痕触目惊心。
她抬起头,眼神冰冷而明亮,如利剑一般坚硬,虽山海亦不能移。
“准备好了吗?”
梅棠深吸一口气:“所有的火药都聚在一起了。”
新郑县的气氛不同寻常,让元娘和梅糖警觉起来。
除了梅堂外,还有其他几个中下级军官,匆匆跑来。
每个人脸上都流露出疲惫,帐篷里一瞬间染上了一股汗水气息。
元娘:“根据探子的消息,谢蕴章的前军已经到新郑县了。”
帐篷里陷入一阵轻微的嗡嗡声,但很快又安静下来。
“将军意欲何为?”杨澜左手无力地耷拉下来,胳膊上缠着的绷带渗出的血迹已经干涸。
元娘舔舔嘴唇,嗓子干哑:“我们不能再等了,时间拖得越久,对我们越不利。”
能不能占据新郑县,对整个河南郡的局势是至关重要的。
拿一下新郑县,他们就能守在县城里,和谢蕴章掰掰手腕。
如果不能,他们就只能退回到其他的几个县,重新分兵,构筑防线,大大地削弱了己方优势。
谢蕴章显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派出二千人的前军来新郑县。
好在下大雪,路上不好走,目前只有不到一千人顺利抵达。
只是再晚不会超过后日早晨,另一千名也会到新郑县。
留给元娘等人的时间不多了。
元娘早就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我会派出一支敢死队潜入新郑县县城,斩首丁泽和前军将领。”
斩首之后,这群敢死队将一分为二,一路去粮仓武器库等地点火引起动乱,一路趁机由内而外打开城门。
杨澜:“如何潜入县城?”
丁泽打定主意要做个缩头乌龟,城墙上十二个时辰派兵巡逻,如何能进县城?
元娘:“这就要靠我们了。”
元娘打算拿出全部的火药,再大举进攻新郑县,如果能攻破城门最好,不能的话,就是给敢死队吸引火力。
元娘心里有点惋惜,如果这次带足了火药,或者是带一辆云州大炮,早就拿下新郑县了。
可惜,今年连番征战,军工坊的库存早就消耗完了,产量也跟不上需求。
众人对这个方案没有意见,剩下的就是选拔敢死队成员。
与此同时,新郑县的防守不仅没有因援军的到来而松懈,反而更加严密。
县城里的富户争先恐后地挖起地窖。
这些地窖深约三丈,上宽下窄,青膏泥做底,瓦片覆盖,工工整整,能藏粮六千石。
富户家中的护卫全部被刺史大人征调走,为了赶工,便只能花些银钱去雇住在窝棚里的穷困百姓。
这些人全是家里没有田地的无产者,因封锁县城,他们被困在城内出不去。
刺史大人不信任这群人,便不肯用他们。若是没有富户的雇佣,这些人过不了几天就会饿死冻死。
丁泽每天雷打不动,要巡视城墙一圈。
谢蕴章派来的前军将军田尉见丁泽如此紧张兮兮,不免好笑道:“丁大人,你现在的模样如同惊弓之鸟。对面的只是一群乌合之众,又不是云国公,有什么可怕的?”
田尉心里瞧不上丁泽这样的文官,遇到战事便慌慌张张。
县城外面的壕沟挖了,城墙也加固了,粮草也备足了,又加上自己带来的一千援军,难道守不住两日吗?
只要守住两日,剩下的前军一到,新郑县将固若金汤。
谢大人率中军到来的那一刻,就能发起反冲锋,把这群乌合之众占领的土地全部拿回来!
丁泽知道田尉看不起自己,但他还是坚持己见,确定城墙上的士兵没有懈怠后,这才肯下城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