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夕跑了一趟皇宫,想叫年轻皇帝把永昌侯给放出来,然而话还没开出口,年轻皇帝就按住她的肩头,又蹦又跳。
“阿姐,阿姐,你可太厉害了!”
“阿姐,你不愧是大周第一志者!这次,你可知道我们拿下了北境多少个探子?”
年轻皇帝伸出三个指头,语气中难掩赞叹和不敢置信:“足足三百个!哎哟,我的天哪,他们自己不跳出来,我竟然还不知道,这个京都被他们几乎渗透成了筛子!”
一想到这里,年轻皇帝就只觉得骨头缝里都在冒寒气:“就连皇宫也混进来了好几个!”
“这还是查出来的,没查出来的还不知凡几!”
说着说着,年轻皇帝的眼泪啪嗒掉下来,委屈巴巴地看着顾南夕:“阿姐,我这个皇帝怎么当的这么难呢?!内有权臣,外有忧患!阿姐,你可一定要助我,没有你,我可该怎么办?”
顾南夕浑身僵硬,都要维持不住脸上的笑意。
这熟悉的语气,熟悉的话语,熟悉的开头……
上一次这么说,还是年轻皇帝想要自己给松山书院和太学添麻烦的时候。
结果事情越闹越大,自己背的锅一锅比一锅还要沉,都要换成忍者神龟了!
“朝廷人才济济,我不过是大海的一滴水,山川的一粒微尘。”
年轻皇帝制止住顾南夕的话头,不认同地摇摇头:“阿姐不必自谦!比您忠心的,没您能干。比您能干的,没有您忠心!翻遍大周,能让我信任的,也就只有母后和您了!”
顾南夕倒吸一口凉气。
这帽子戴这么大,得给自己加多重的担子?!
顾南夕扯扯嘴角:“阿姐累了,只想好好过过寿辰。”
所以你就不要再安排任务了!拉磨的驴也不敢这么使唤!
年轻皇帝先是迷茫地眨眨眼,随即心领神会:“我懂!阿姐,你放心去做!”
顾南夕有气无力,谁知道这皇帝又在脑补些什么?
“你抽空把永昌侯放出来吧。”
“好的,阿姐。这永昌侯确实也榨不出油水来了。连着十日,都没有北境探子再去自投罗网,是时候让他归家和您一家团聚。”
顾南夕摆摆手。
真是多谢您了,这团聚并不是很想要。
……
苏玄明一大早就去了书院。
只见百川书院外边的栅栏下,摆满了各色的提盒。
提盒上面摆着各色各样的花束。
乍一看,姹紫嫣红,好似花圃一般。
“大哥,你可终于来了!这都是附近百姓送的!我们怎么推都推不过人家!”九弟宋知州一脸后怕。
自己是第一个来书院的,一来就被一群人包围住了,他们扔下提盒和花束就跑,自己想追都没法追。
苏玄明打开提盒一看,有的送的是纸墨笔砚,有的送的是自家做的糍粑,有的送的是糖饼。
总之,各色各样,无奇不有。
“先收下吧,待会儿派人告诉云烟,让她不必准备今日书院的饭食。咱们中午就吃这个。”
苏玄明进入书院后,拿出一张红纸,再拿出毛笔写上【心意已领,勿要投喂!】
宋知州轻笑:“你这告示,恐怕拦不住热情的百姓们。如今,京都百姓对夫人感恩戴德,一腔热情,不知道往哪里使才好。”
苏玄明苦恼:“我们总不能另外再派人在门口守着。九弟,你可有什么意见?”
宋知州的眼珠子转了转:“都说涛涛江水,堵不如疏。我们越这样拦着,百姓们想的招就越多。”
“所以?”
宋知州合拢扇子,脑海中灵光一闪:“我记得,过不了多久就是干娘的寿辰。我们何不如把今年的寿辰大办一场?”
苏玄明迟疑:“阿娘不喜热闹,早早就说过,今年的寿辰只一家人,再喊上你们,简单过一过就好了。”
宋知州循循善诱:“你当我们不大办,寿辰就不会大办了?干娘的寿辰,京都百姓谁不知晓?与其让他们到时候破费,还不如我们组织一场,热热闹闹的狂欢。”
苏玄明意动,但不敢独自决定:“待我回去问问阿娘的意见,到时候我们再仔细商量商量。”
离百川书院不远的田地里,苏云亭正在埋头种地,就见一群农人,扛着锄头朝自己走来。
“苏二郎,哪块地是你专门给侯夫人种的?我们来瞅瞅帮帮忙!”
“苏二郎,给侯夫人准备的惊喜,怎可只有这么一点?忒没排面!你莫急,你一个人忙不过来,我们有的是人!”
说完,农人们探查好附近的土壤,哼哧哼哧动起手挖地。
苏云亭被农人的这番热情,唬得一愣一愣的。
当初自己学种地的时候,可是被他们好一番嘲笑,不是屁股撅高了,就是锄头挥矮了。
如今这般热情,真叫人不习惯。
此时,苏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