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天大逆转!
耿大娘的鞋垫子都掉到了地上,一张嘴张得老大:“我怎么就看不明白了?朱大人这意思是,大夫一案,竟然是他们设下的局?!这老虔婆是个好人?!”
老汉摇头笑道:“是朱大人的做事风格。当年他瞧不惯崔大人只会高谈阔论,不解百姓疾苦,便故意同崔大人设下赌局,令其远走大周十来年。”
耿大娘咋舌:“这手段也忒考验人心了。前段时间,苏大郎承受多大的压力呀,换一个人,怕不是得屈服下来。”
事情的真相就像一名美娇娘,在慢慢掀开自己的面纱。
老妇人身后的一名汉子,摘下头上的斗笠,冲着众人呲牙一乐。
“哎呀,我的亲娘啊!这汉子死而复生了!”
“急急如律令!”
“阿弥陀佛!”
夕阳之下,汉子长长的影子清晰可见。
“是活人,他没有死!”
“我还说呢,这朱大人忒狠的心肠,为了设局,就让一个大好的汉子去死,原来这连死都是假的!”
“哎呀呀,真是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百姓们惊诧过后,议论声更加大了起来。
这是多好的一出戏呀,时间跨度好几个月,参与人数众多,更关键的是,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中参与了进去!
可以预见,这一定是要记录在京都八卦榜上的一个次重大事件!
官员们看向朱大人的眼神充满了忌惮。
朱大人在南郡摸爬滚打多年,这手段,这心计,这谋略,又精进了许多。
这京都官场,怕是要迎来一场腥风血雨。
朱大人向来天不怕,地不怕,自然不会给某些人留情面。
“同样面对不公之事,松山书院吴山长和严复松欺之,骗之,瞒之,污蔑之,毫无仁者之心,不讲信义之道。”
吴山长不甘心自己的名声,被简单地盖了个戳,狡辩道:“朱大人,凡事都要讲证据,你不能说这是你设的局,你就清楚一切。”
李族长深知,这件事儿一旦落实,自己整个家族就彻底完蛋了!
以后不光再也出不了秀才,就连那婚嫁之事也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李族长哐哐磕头:“朱大人明察秋毫,万万不能被这狡诈如狐的妇人欺瞒!”
其余的李氏族人也大声喊冤。
“朱大人,我们冤枉啊!”
“朱大人,我们说的都是真话,绝无半分虚假!”
“朱大人,你不能因为偏心百川书院,就诬赖我们整个李氏家族!”
朱大人嘴角微微勾起,露出嘲讽的笑意,眼神冰冷如寒冰。
这群家伙不见黄河心不死,真当自己是软脚蟹般的京官了?
朱大人如一座巍峨的高山,定定地站在那里:“请人证。”
首先出场的便是,那传说中被通奸的货郎。
货郎扑通一下跪下来,满脸的悲愤:“朱大人,小人委屈啊!元娘只在我这儿买了一盒针线,不曾多说过一句话。我家中有妻有子,怎么会同她私奔?!”
朱大人:“他们可有当众捉奸?”
货郎更憋屈了:“不曾!我那阵子好不容易联系上一伙行商,允许我跟着他们走一趟商路。等我归来时,我和元娘私奔一事,就闹得沸沸扬扬。”
“我的娘子闹着要跟我和离,我带回来的货物无人肯买。把我给坑惨了!”
“我去寻他们要个说法,却连村庄都进不去!”
听到货郎的控诉,李族长的眸光闪了闪。
当初,他们都知道货郎要出远门,便想着把罪名安到他身上,他也没法反驳。
等到事情尘埃落定之后,谁还会再多计较此事?更何况私奔一事,对女子的名声有碍,对男子而言,只不过是一桩桃色过往。
朱大人并没有给其他人辩驳的机会,而是传上来第二个证人。
这个证人是松书院负责打扫的小工。
他长得瘦瘦小小,平平凡凡,扔在人堆里都找不出来。
然而他记性极佳,又会口技,只见他一人分饰三角,将那日在吴山长屋内发生的事,绘声绘色地全说了出来。
吴山长的一张脸红绿交加,又百口莫辩,只低声咒骂一句:“白眼狼!”
小工脖子一梗,粗声粗气道:“我松嵩山书院干着活,领银钱不是正常的吗?倒是你们,待人忒刻薄!秋日里,树上落了片落叶下来,被你们瞧见,都要扣我们钱!”
顾南夕在一旁出主意:“你也是个死脑筋,被扣了一次钱,还不知道想办法了?既然树上落叶罚款,你们把树全砍了,这不就没有这事了?”
“你!”吴山长怒瞪顾南夕。
松山书院历史悠久,培养了不少文人骚客,文学泰斗以极高官们。
那些树,有的是由他们亲手栽下,有的树干上有他们的亲笔题词,还有的承载了他们充满美好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