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小半个月,顾南夕都没见到儿女们。
恰逢天气正好,阳光明媚,顾南夕决定去看看苏云烟的铺子,休整得如何了。
刚一推开大门,只见沿着门前的台阶,摆满了果干精米,甚至还有好几个铜制香炉,上面插着三根敬香,烟雾缥缈。
正对着大门方向,摆着三个蒲团。
三个穿着冬袄的妇人正在诚信叩拜。
顾南夕后退一步,情不自禁地抬头看门匾,【永昌侯府】四个大字铁书银钩,在阳光下异常醒目。
“没穿越啊!这是发生了什么事?”顾南夕呢喃自语,难道京都的流行风气又变了?
不时兴拜大相国寺,开始流行拜高门?
原著人物都这么癫的?
绿梅蹙眉,吩咐小厮:“挡在正门口像什么话?你们赶紧把大门右侧的空地收拾出来,以后祭拜都在那里。莫挡了府中主子们的出行。”
本想问绿梅究竟发生什么事的顾南夕,又闭上了嘴。
瞧绿梅这处变不惊,毫不意外的姿态,也许真的是自己少见多怪了。
小说嘛,有那么一两个奇奇怪怪的设定,很正常。
顾南夕心安理得地坐上马车,去往明德寺附近的商铺。
惠民河上,舟船竞技。
河岸边,是来来往往沿河叫卖的小贩,骑马过桥的公子,推车赶驴的老汉,好不热闹。
在一株盘根错节的老柳树下,一群人围着一个摊子,叽叽喳喳。
顾南夕探头望去,只能看见两根长长的竹竿子,上面挂着两张长幡,分别写着“看命决疑”“河神娘娘”。
顾南夕轻啧一声,当朝人真是迷信,就连摆在河岸边的算命摊子,居然也挂上“河神娘娘”的幡布,拜个码头。
绿梅小心地把挑好的坚果,喂到顾南夕嘴里。
上下牙齿一咬,坚果的香味就充盈整个口腔。
顾南夕眯着眼睛,余光瞥到小茶几上,上面摆着三个骨瓷盘。
一个用来放果壳,果皮,一个是个头稍小些,偶尔有干瘪破损的坚果,最后一个则是个个都饱满,没有一丁点破皮的坚果。
顾南夕决定给绿梅加工资!这服务态度,这主动意识,值得嘉奖!
马车晃晃悠悠地来到店铺门前,顾南夕还没下车,就听见苏云亭的声音。
“小妹,你装修铺子用剩下的木材,送给二哥呗?”苏云亭舔着脸,问道。
“丢死个人,堂堂永昌侯府二公子,居然用别人不要的木材,去建书院。”
苏云烟还未出言,孙姝瑶便开口讽刺,紧接着,她又说道:“我认识个木材商和包工头,你们去寻他,提我的名字即可。”
苏云亭挑眉,一双狐狸眼似笑非笑:“那我们可就不客气了。我事先告诉你,我们兄弟二人身上的银钱,可不够了。”
孙姝瑶推着苏云亭往前走:“叫你去,你便去,勿要多言。与其担心这木材之事,你们不如担心是否有工匠会在冬日里接活。”
“嘿嘿,凡事不劳二主。姝瑶妹妹,你爹爹在工部……”苏云亭对着孙姝瑶眨巴眨巴眼睛,看上去无辜极了。
孙姝瑶眼睛亮晶晶的,两颊像是敷上一层腮红:“无事时就你你你,有事时便唤我姝瑶妹妹。若非云烟是我的好姐妹,你看我搭不搭理你?”
“知晓了。求求了,姝瑶妹妹。”苏云亭说话的尾音三转,黏糊得好似年糕一般,细腰一扭一扭的,几乎要把孙姝瑶的魂给摇掉了。
孙姝瑶转过身,背对着苏云亭,心脏扑通扑通,好似要跳出胸腔。
俏脸上的红云,像是被火烧一般,滚烫滚烫的。
孙姝瑶捂住胸口,明眸里水波荡漾,冷哼:“你这妖孽,为了求人,漫山遍野地喊妹妹。”
“胡说。我明明只喊了小妹和姝瑶妹妹。”
孙姝瑶只觉得再让他喊下去,自己怕不是连货款都会忍不住替他付了,于是急忙捂住自己的耳朵:“莫喊了。”
苏云亭窜到孙姝瑶跟前,一双细长的眼睛含情带笑,嘴上像抹了蜜一般:“姝瑶妹妹,好妹妹,乖妹妹……”
“咳咳!”顾南夕听不下去了,急忙钻出来,假装咳嗽两声。
“阿娘!你怎么来了?”苏云烟像翩翩飞舞的蝴蝶,欢欣地跑到马车旁,扶着顾南夕下车。
孙姝瑶条件反射般,向左离开一大步,偏着头,不敢看苏云亭,也不敢看顾南夕。
顾南夕怒瞪苏云亭,在经过他身边时,悄声警告:“哥哥妹妹是能乱喊的?莫要撩闲。”
苏云亭唉声叹气,小声嘟囔:“阿娘真是的,煮熟的鸭子差点就飞了,您莫不是想让儿子打一辈子光棍?”
顾南夕一哽,看了看略显稚嫩的苏云亭,低声强调:“我不着急抱孙子,你切莫胡来!”
一想到这个年代普遍结婚很早,顾南夕的心就高高悬起:“真是中意,就告诉阿娘。阿娘请媒人上门提亲。万万不可私